她这话,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,徐老头猛地站起身,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徐氏的脸上。
徐氏被打得一个趔趄,捂着火辣辣的脸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你打我?”
“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蠢妇!”
徐老头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她的鼻子骂道,“飞哥儿是我们徐家几代人唯一的指望!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,整天听风就是雨!”
“之前老大说飞哥儿是恶煞,你也信!现在外面人胡咧咧,你还信!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?!”
徐氏被打蒙了,也被骂傻了,坐在炕边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徐老头骂完,心里的火气却丝毫未减。
他烦躁地在屋里踱着步,烟袋锅里的烟草一明一暗。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无缘无故的,怎么会突然传出这种谣言?
鬼火?怪声?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搞鬼,想要害飞哥儿!
徐老头的心沉了下去。
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他必须马上告诉飞哥儿,让他有个准备。
他当即决定,天一亮,就亲自去镇上找人,给远在京城的徐飞送一封信。
另一边,工地上,徐飞正戴着一顶草帽,有模有样地指挥着工人们。
就在这时,钱大塾师行色匆匆地从远处走了过来。
“明礼,你家里托人给你送了封信。”钱大塾师将一封有些褶皱的信递给了他。
徐飞有些意外,接过来打开一看,是爷爷徐老头歪歪扭扭的字迹。
信上,徐老头将村里和镇上的谣言,以及他的猜测,都一五一十地写了下来。
徐飞看完信,稚嫩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。
文曲恶煞?鬼火?怪声?
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这种后宅妇人争宠才会用到的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,也敢拿出来班门弄斧。
他几乎不用想,就知道这背后肯定是徐有德在搞鬼。
只是他一个人,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胆子,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。
想用迷信来打败我?真是可笑。
徐飞当即找来笔墨纸砚,刷刷点点地写了一封回信。
信上,他没有长篇大论地分析,只是用最简单首白的语言,解释了所谓的“鬼火”和“怪声”的原理。
“爷爷亲启:所谓鬼火,乃是乱葬岗人畜尸骨腐烂,骨中之‘磷’,燃点极低,遇夏日湿热空气,便会自燃,生出幽绿火焰,随风飘动,并非鬼怪。”
“所谓怪声,或为风入空穴,或为人为口技,以瓮或竹管置于风口,便可发出呜咽之声,此乃回声之理,不足为惧。”
写完这些,他又在信的末尾加上了几句嘱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