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年幼”
他低声咕哝了一句,显然极为不满。
可当他翻开后面附上的那些功绩记录时,他的表情也和小吏如出一辙,从不耐烦,变成了凝重,最后是深深的震撼。
他抬起头,目光再次落在徐飞身上。
他在吏部的铨选簿册上,沉吟半晌,最终落笔写下两个字:尚可。
午后,考察德行。
主考官换成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郎中,他提出的问题,首指为官之本。
“若为一地父母官,当如何待民?”
满室寂静。
同批的其他几名举人,立刻引经据典,从《论语》说到《孟子》,之乎者也,洋洋洒洒。
轮到徐飞时,他没有说任何一句圣人言。
“视其饥寒,解其困厄。”
他只说了八个字。
老郎中眯起眼睛:“何解?”
“百姓所求,无非衣食。为官者,若见百姓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,却还在堂上大谈仁义道德,不过是伪善。”
“先让他们的碗里有饭,身上有衣,再与他们谈教化,方是正途。”
一旁负责记录的笔吏,笔尖不由得停了停。
徐飞的每一个回答,都朴实得近乎粗糙,却又尖锐得首指人心。
足以让他们这些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油条,都为之沉思。
老郎中久久不语,最后,在簿册上重重写下一笔。
第二日,考口才。
主考官,竟是吏部尚书亲临。
他一上来,就抛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人头皮发麻的难题。
“当今朝中,世家林立,与朝廷分权,侵占田亩,你以为,该当如何?”
这话一出,堂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这己经不是策论,而是政治表态。
回答得稍有不慎,就会得罪一大批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