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还未说完,床上的薛氏忽然&ldo;嘤&rdo;的一声,接着便面色涨红,发出作呕之声,樊太医见状急忙道:&ldo;快扶起娘娘!让她吐出来!&rdo;
屋里的几名女使在屏风外跪了一地,床边根本没有人伺候,除了樊太医就只有孟炀与孟裴父子了。孟炀跨上半步扶起薛氏,右臂横托着她双肩,让她的头伸出床外,孟裴则取了床尾铜盂过来。
薛氏直吐了半铜盂的秽物,这才停了下来。
孟炀坐在床边,让薛氏靠在自己臂弯,接过孟裴端来的温水让她漱口,又抽出腰间巾帕,替她擦净嘴角。
薛氏缓缓睁开双眸,望了眼周围,似乎是看到了孟炀,口唇动了动,接着又闭上了双眸。
孟炀不由皱眉望向樊太医:&ldo;这是怎么回事?&rdo;
&ldo;回王爷,下官稍早前让女使喂了娘娘半碗催吐汤剂,若是毒物服下不久,仍能吐出部分。&rdo;樊太医边解释边上前为薛氏搭脉,少时面露喜色道:&ldo;娘娘有所好转了!&rdo;
之后薛氏又喝了半碗催吐汤剂,吐过两次后,渐渐恢复了神志,只是极为虚弱,稍许清醒了会儿后又昏睡过去。
见薛氏状况渐渐稳定,樊太医便为她开了祛毒调养的方药,告辞离开。
居樊太医推测,此毒发作极快,催吐后不久薛氏便即好转,应是在回端王府的路程中,在马车上的饮食出了问题。
因此在樊太医离开后,孟炀便将墓祭当日陪着薛氏出行的所有女使侍女,以及能接近薛氏饮食的仆从全都关了起来,一一审过。
到这一天的半夜,薛氏再次醒了过来,忆起在回程中,她只在车上喝过一盏茶,就在临下车前不久。
替她斟茶与准备茶水的一名女使,两名侍女被严刑逼供,但至死也没交代出主使者是谁,甚至也没有一个承认是自己下的毒。
这之后澹怀堂里伺候的人几乎全数换了个遍,薛氏的身边,只留下几名长年侍候她的极为亲信的女使,其余全换了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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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食节的休沐终于要结束了。卢筱本来只预备在考城多住一两天,老夫人却一再挽留她们,一直住到休沐结束之前两日,才回东京城。
这一日午后,于伯驾车到考城来接他们,卢筱带着文玹三姊弟向卢经亘与卢三夫人辞别。
卢经亘对卢筱嘱咐道:&ldo;筱娘,成周如今仕途通达,他又正当壮年大有可为,你要好好持家,让他免于俗务之扰。只是照料侍候好丈夫与家人的同时,你也要顾惜自己,好好保重自身。&rdo;
卢筱点头应是。
卢三夫人则在另一边叮嘱文瑜:&ldo;三郎啊,你可少吃点糖果甜食,免得把牙吃坏了,到时候疼得你哭都来不及!&rdo;
文瑜只嘻嘻笑。老夫人看他这样,定然是听不进去,又爱又恨地拧拧他的小脸:&ldo;婆婆说的话,你可记住了?&rdo;
文瑜这才乖乖地脆声道:&ldo;记住啦!&rdo;
卢三夫人又叮嘱文珏:&ldo;二娘,眼看着是蹿个儿的时候了,小娘子不要挑食才能长的好看,个子又高,像你大姊那样多好!&rdo;
文珏点头答应:&ldo;婆婆我知道啦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