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远把想法和王翠花说明之后,王翠花尤豫不决,没敢马上答应,主要是担心自己做不好。
“做那些物件是精细活,我这粗手大脚的,万一做坏了,亏不是眈误事?”
这个问题,陈远早就考虑到了。
就算是天才,新学一门手艺也不是直接就能上手的。
对此他也早有对策。
“苏月和我说了,暖暖的棉鞋还是你给做的。”
“光是看鞋面上绣的花,谁敢说你手笨我都不答应。”
“做这些物件无非就是手熟,你先从下料、打磨开始,熟练了再做细致的部分。”
下料的难度主要是温度控制不好,玻璃容易炸。
不过炸出来的碎片也可以打磨后做烟灰缸,再炸还能做小首饰,总之不会浪费多少材料。
王翠花听他这样说,多了几分信心。
“那我就试试,做不好你再找别人。”
既然王翠花答应了,陈远便说起工资。
“头一个月算学徒,一天按五块钱算,一个月就是一百五。”
“做六天休一天,或者你把这四天假凑到一起休也行,超过四天,多休一天扣五块。”
“对了,年节、农忙,另外再放假。”
“第二个月开始,每月再给你加五十。”
镇上供销社售货员的工资,一个月才三十多块。
陈远直接给王翠花翻了几倍,慌得她连连摆手。
“哪能要这么多钱,一天给我一块就行。”
这年头农民家里也没有馀粮,好地都用来种粮食,才够一家老小勉强糊口。
没有馀粮,自然养不起大牲口。
能来钱的道儿,除了自家养点鸡鸭,攒些鸡蛋鸭蛋,就是在院子、路边种点菜,到镇上卖几个钱。
王翠花一个人种着二亩多地,累得一个汗珠摔八掰,一年到头也只能剩下几十块钱。
在陈远这里干活,不眈误种地,一天还能赚一块,一年就是三百多,她已经很知足了。
陈远给王翠花高工资,一方面是为了报恩,另一方面也是为长远打算。
加工这些物件没什么技术含量,请的工人就要绝对可靠。
当然,等更多人知道他赚了钱,肯定会有大把人效仿。
到时价格肯定会被打下来。
他打的就是个时间差,独一份多一天,就能多赚一天的钱。
“你和苏月像姐妹一般,我便拿你当自家人看待。”
“工资的事就这么定了,下午就正式开工。”
苏月也帮着劝,王翠花才红着脸不吭声了,心里却对陈远彻底改观。
时间就是金钱,只有王翠花一个帮手,显然还是太慢了。
陈远想起一个人来。
此人名叫关长海,是老村长的二儿子。
比陈远只小一个月,出生时他娘难产,差点一尸两命。
所以关长海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,又没有奶吃,只能吃米汤,出了满月比猫崽子大不了多少,大病小病不断。
村里人都说他养不活了,劝老村长别白费钱给他治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