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钱伯。”
春儿就着面汤埋头吃饼,就听到隔壁桌的人议论着京城里的事,什么皇上什么高家。
春儿竖起耳朵细听,就听到他们说:“不是说皇上封了那个费祖保做官吗,那不就是没打算追究?”
“你这是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了。听说太后发了话,费祖保连高家的女儿都没放过,可见心狠手辣,不能留着。”
“她老人家不是好多年都不管政事了,说话还管用吗?”
“那也是皇上亲娘啊,再说进了高家门的那位公主娘娘在太后膝下养过几年,高家做错了事,总不能让公主娘娘连个后都不留吧。”
“兄弟劳烦加个坐。”第三个声音捧着碗凑过来加入两个人扯闲天儿,只听他道:“我听兄台这话也有理,只是我怎么听说高家那姑娘没死,听说皇后娘娘正派人找呢。”
“真的假的,高家姑娘没死?”一个惊讶,另一个则感叹道:“皇后娘娘果真孝顺贤良,十皇子将来定然不差,只是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,急急忙忙立了老大做太子……”
“小点声,要不怎么说皇后娘娘贤德呢,她养过几年大皇子,便将他当成亲儿子一般。”
“这抱来的跟亲生的能一样吗,皇后娘娘未免也太心善了。”
“听说,皇上就是心疼王皇后心慈手软,弹压不住萧家,才封了大皇子做太子,转移萧家的注意力,保护皇后母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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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”第三个声音失手扔掉了筷子,“皇上不是最喜欢萧贵妃吗?”
“那都是迷惑人的。”最开始的那个声音不屑地纠正他:“假装冷落皇后,再捧着贵妃,让萧家认为皇后没有威胁,这才能保护皇后娘娘啊。”
众人纷纷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。”之类的言语此起彼伏。
周春儿都听傻了,手里还剩下半张饼,没来得及吃。
他们说的是皇宫里头皇上那一家子的事?
“丫头,还听吗?”
钱伯看时辰差不多了,拍拍周春儿的肩膀。
她这才回过神来,举着半张饼跟着钱伯出了饭馆。
等坐进驴车,她终于忍不住问钱伯: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
“真作假时假亦真。”钱伯把烟袋锅子里的旧烟丝磕出来,又塞上了新的,“你要学的还多着呢,等到了海洲,可不要松懈。”
“咱们不去沛南找掌柜的吗?”周春儿愣了。
“掌柜的如今也不在沛南。”钱伯抽了一口烟,挥起鞭子赶驴上路,“他嘱咐我把你送去海洲,让你见见咱们的大老板。”
“难道是掌柜的老板?”周春儿听言,感觉自己的五脏都缩在了一起,胃里一阵翻腾。
“我、我去见?”
“你现在害怕也晚咯。”
知道她要一个人去海洲,周春儿只觉得自己像笸箩里的汤圆,慌得根本停不住。
一路上,不管是什么奇景美食,也没有心情去看去吃,满脑子只有两个问题。
“海洲是个什么地方?”
“大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钱伯却只是安慰她,海洲是个好地方,大老板是个好人。
这种话丝毫无法安慰春儿,只能忐忑地一日一日往前捱。
好不容易进了一趟城,钱伯告诉她,今日他们住店。
“这里就是海洲?”
“这是沛水上的一个码头,海洲可比这里大多了。”
周春儿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漕工牛车,又看看码头上一艘艘排列整齐的货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