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吸入残余毒气,未愈的伤兵,而队伍里蔓延的厌战情绪,像瘟疫一样,让军靴踩在泥地上,都透着死沉。
“联队长,前面侦察卫队报告,已抵达鹰嘴崖西侧。”
传令兵的报告,打断了咒骂,松本盯着地图上,那片用红铅笔圈出的死亡区。
突然想起三年前,自己刚离开家乡时,老父亲塞给他的家传玉佩。
如今那玩意儿,早换成了两包烟丝。
他摸了摸腰间,始终上膛的南部十四式手枪。
这东西与其说是武器,不如说是给自己准备的最后“体面”。
违抗军令是眉心一枪,执行命令是死在毒气反噬的陷阱里,左右都是个死。
“这个可恶的战争,到底带给自己什么?”松本在心里深处,不断的反思自己。
而此刻独立团的指挥部里,徐正国听完狗蛋,连珠炮似的汇报后。
猛地将搪瓷缸子,砸在地图上。
玻璃镜片,都被震得跳起来,刚好压住鬼子标注的,鬼子进攻路线。
“狗日的小鬼子还敢来!”
他扯掉脖子上的毛巾,甩在桌上,露出锁骨处,抗战初期留下的伤疤。
“告诉张海洋,给我把狼崽子,放进院子再关门!”
政委倪雅欣,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。
手指在地图上,划过鹰嘴崖的等高线。
“让一营去左翼松林设伏,三营抢占西侧垭口,把小鬼子他们的退路卡死。”
紧急集合号声,如惊雷般撕裂营地。
正在擦拭机枪的战士们,像装了弹簧般立即弹起。
徐正国站在土坡上,看着黑压压的队伍,在月光下汇成铁。
突然扯着嗓子吼了句:“小鬼子带毒气弹又来了!”
话音未落,队列里爆发出山,呼海啸般的回应。
“让他们自己吞下去!”
“给牺牲的兄弟报仇!”他满意地抹了把脸,冲身边的通信员,挥了挥手。
“把咱们藏的那二十箱,手榴弹全搬出来。”
“告诉炊事班,多烙些饼,打完这一仗,咱要吃鬼子的‘送行宴’!”
当独立团主力,按作战计划图,潜入预定位置时。
松本正带领鬼子,走进最后一片开阔地。
他抬头望见崖壁上,垂落的藤蔓,在夜风里晃荡。
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,临终前说的话。
“别死在异乡的乱坟岗。”
可眼下这密密麻麻的黑影,分明是往独立团,挖好的坟坑里走。
他下意识摸向胸口,那里本该挂着,家传玉佩的位置。
如今只有一块,磨得发亮的怀表。
指针正指向凌晨四点,离野田一夫,这个无脑司令,限定的“拂晓进攻”还有三刻钟。
而独立团的枪口,已经在黑暗中,对准了他们的咽喉。
松本知道,这一次可能会是自己,最后一次清醒的想念自己,远在本土的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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