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臣妾谨遵陛下旨意。”皇后激动道。“皇后娘娘操劳了,臣妾一会回去就叫人交接。”瑾德妃笑道。敏妃也忙说一起。她其实这几年就是个打酱油的,不过是表个态罢了。太后也不过例行询问,她也没打算保徐氏。所以很快就不说这个了,索性中午留了众人用膳。下午贺谨缡还有事,自然早早的走了。他走了,嫔妃们自然也散了。云璃回去后,哄着九皇子玩了一会就睡觉去了。这一天奔波的,着实累了。黄昏时候,贺谨缡叫人来请。云璃皱眉:“不去!新人多了,陛下如今愈发不在意臣妾了,今儿一早就去凤仪宫,后头回来又去一趟,然后又去正阳宫,又去慈安宫,都是走去的。这会子还叫去正阳宫,陛下怎么不把臣妾腿打断?”李牧……“哎哟,娘娘……您这叫奴婢怎么回话呢?”李牧赔笑。“原话回。”云璃哼了一声就不理会他了。朱顶送出来的时候自然是塞了钱的。“李公公可别计较,我们娘娘一向这样。实则是看重您,跟您不生分呢。”“瞧你说的,多少年了,咱还不知道?放心。”李牧笑呵呵的走了。回去后,说了不去。那陛下不得问为什么不去?他只能学了云璃的原话。贺谨缡挑眉:“该,朕叫她跑来跑去的?还敢怪朕!真是胆子肥了。”李牧低头:“是。”“哼,预备一下,朕去玉渠宫。胆子大了她。”李牧:“……是。”贺谨缡到了的时候,云璃在窗边软榻歪着闭着眼。九皇子在地上跑着玩,嘻嘻哈哈的被一个小太监追着跑。小太监不过九岁,当然是陪玩。贺谨缡进来,小太监就忙跪下请安。“父皇!”九皇子抱腿。“嗯。”贺谨缡摸摸他的头:“开春要念书了,还这么淘气?”“娘亲说念书之前放开了玩。”九皇子道。云璃起身:“请陛下安。”贺谨缡本来还要说她几句的,可见她这懒洋洋的样子就道:“真不舒服?传太医了没有?”“就是懒得动,很累,没叫。”云璃掩唇打了一个哈欠。“孟常,去传太医来。”贺谨缡蹙眉。云璃也没阻拦:“估计是走多了累的吧。”贺谨缡没说什么,他倒是不怀疑她有孕,毕竟她小日子刚过没几天。不可能这么快。来的是朱太医,朱太医如今是太医院院首了。他给云璃请脉,左右手都换过之后沉吟:“昭仪娘娘恕罪,可否请您进内室,由您的侍女查验一下肋骨处可有什么不同?青色瘀斑或者红色沙斑。”云璃蹙眉点头:“好。”贺谨缡也蹙眉:“可是有何不妥?”“臣此时不敢断言,要等娘娘验看过后。”朱太医道。贺谨缡就不说话了,只是眉头死死的皱着。云璃在内室里,果然看出不对了。她左右两侧腋下几寸,赐死“少不得落下不少后遗症。若是服用更多,一开始肋骨处就是青色斑痕,病人却没察觉,七八日后……那只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。”“臣当年学医,臣的祖父便是死于金乌头之毒。臣的祖父当年有幸去过安罗国,亲见金乌头。回京后,与臣的叔爷爷起来争执,叔爷爷狠心下了手,就是用他们从西域带回的金乌头。臣当年只有八岁,臣的父亲与哥哥都是学医的,可惜祖父服用太多,最终不曾救回来。后来臣的哥哥又去西域,专门研究这个毒,后来自己试毒,终于发现了解法。”“何解?”贺谨缡急切。“回陛下,正是西域戈壁上另一种植物,聊木。戈壁上遍野都是。其貌不扬。臣有画像。”朱太医道。贺谨缡最信任的太医就是他。虽然此时不是没有怀疑,但是这么大的事,他不可能不着急。很快太医院就送来了朱太医的医书画像。“陛下,聊木太医院虽然没有,民间定有。此物晒干后,十年八年都不会失效。是一味能止咳的药草。西域商人来的时候都会带。与我们换别的东西。”朱太医道。“派人去找。”贺谨缡道。孟常忙去了。云璃叹口气:“看来背后之人,恨我至深。一出手就是杀招。”“别怕,不是有聊木么,喝了就好了。”贺谨缡过来揽住她。“陛下,要是我没那么要紧呢?今日您叫我,我不去。您也懒得理我呢?我只当自己是走了一天累了,丝毫不知缘故。等我发觉不对的时候,再叫太医,是不是就来不及了?亦或者,如果不是朱太医自家家里见过这个的毒,别的太医根本看不出呢?”“不会,朕这不是来了?”贺谨缡摸摸她的脸:“云儿不怕,有朕在,你不会有事。”“陛下,我这回不会有事,下回呢?陛下把后头的人揪出来好不好?”云璃抓着他的手。“放心,朕会彻查。”贺谨缡道。云璃点头:“我真的很累,想躺着。”“好,朕抱你去。”贺谨缡将她抱起来。云璃此时其实没什么别的感觉,就是累,想睡觉。一点都站不住,甚至坐不住。“陛下放心,聊木到后,煎服三次便可解毒。解毒后,娘娘只会虚弱几日,没有别的后遗症了。”朱太医道。“好,朱恒,你很好。此番琼昭仪无事,朕定然重重赏你。”贺谨缡将云璃放在榻上拉好毯子道。“臣分内之事,不敢居功。”朱太医也是后怕。幸亏这金乌头他们朱家是真的经历过,不然今日他也不知怎么回事。日后等昭仪出事了,只怕是自己乌纱也不保。“这金乌头是怎么进了昭仪肚子里的?”贺谨缡问。“今日娘娘可服用了什么药物?”朱太医问。“用了用了,近来娘娘服用的是太医院里拿来的当归丸。娘娘生了九皇子之后,小日子有时候不准,有时候不舒服。又不爱喝药,所以就叫太医院配置了当归丸。一年里,吃一两个月。最近正是娘娘服用的时候。”“还有么?”太医问。“有,奴婢去拿来。”茱萸忙道。不多时就捧着一个盒子来,盒子里是三个白瓷瓶子。一个瓶子已经空了,一个下去了一半,还有一个没有开。朱太医将那个开的倒出来,细细查看,闻过之后面色变化:“陛下,正是此物。这药丸子不是每一颗都有毒,像是这颗便是有金乌头的。想来是将金乌头研磨成粉末,混入了当归丸中。正好这两味药味道相似。便是学医之人,也难分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