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卫陵的目光停留在那把伞上。
&esp;&esp;许执顺着看过去,是春闱开考前的那日,雨天傍晚,他的伞在书局前被盗,柳姑娘托那个老伯送给他的伞。
&esp;&esp;后来他得知她的身份,藏香居却也关闭,他没能归还,便一直保存着。
&esp;&esp;自己再去买了一把油纸伞,并没用她送的伞,担心坏了。
&esp;&esp;如今这镇国公三子找来,是与柳姑娘……
&esp;&esp;“你已知道我是谁。”
&esp;&esp;忽至的声音,打断了许执的思索。
&esp;&esp;卫陵看向他,不是疑惑,而是肯定。
&esp;&esp;许执颔首。
&esp;&esp;他自恃进京后,并无得罪过此等高门勋贵,却半年前的上元灯会,赊月楼初见,这镇国公三子就对他含有冷意。第二次,状元游街,柳姑娘扔送他那枝丁香花后,这世家子的神情比初次还冷。
&esp;&esp;至于第三次,不久前的信春堂酒宴。
&esp;&esp;在回去的路上,张琢与他说过,在他们摆席之上的雅间内,就有一帮达官显贵的子弟在过生辰宴,好似是镇国公的第三子。
&esp;&esp;那回,没有柳姑娘在,冷意少些,却仍有。
&esp;&esp;他琢磨不透,也并不放心上。
&esp;&esp;但没想人会在这样的雨夜,直接过来找,且观情境,是等了好些时候。
&esp;&esp;“不知您找我有何事?”
&esp;&esp;他问过后,伸手邀人坐下,又以待客之道,道一句:“稍等,我先去沏一壶茶过来。”
&esp;&esp;“不用。”
&esp;&esp;卫陵径直坐在西面的椅上,看着许执,开门见山道:“你可知秦令筠?”
&esp;&esp;许执闻言凝眉。
&esp;&esp;去年他在云州府秋闱中举后,筹备上京赶考,却听说要途径的黄源府,匪患闹地益发厉害,甚至有七名举人在去京路上被劫杀,事闹地大了,朝廷派下巡抚治理。
&esp;&esp;当时就听到了秦令筠这个名字,时任督察院左佥都御史。
&esp;&esp;这月初,在律例馆办公时,同僚闲话起此人,多是称其严正,胆大也够大,那般险地都敢去闯。
&esp;&esp;“不过这一趟下来,升了三品的大官,亏不着。”
&esp;&esp;“他才三十几的年纪,陛下看重,瞧那样子,怕要入内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