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摇欲坠的身形令人心惊。 杨韵猛地攥紧了信纸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。 她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尝到一丝血腥的铁锈味,才用尽全身力气将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和战栗压了回去。 “无……无事。” 她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、强行压抑的平静,比深秋的晨雾更冷,“不过是家信罢了。” 她不再看那惶恐的胥吏,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天旋地转的眩晕和从骨髓里渗出的寒意,迈步下了马车。 深青色的官袍在浓雾中显得格外沉重,脚步踩在冰冷的石板上,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之上。 御史台那庄严而压抑的朱漆大门就在前方,在浓雾中若隐若现,如同巨兽张开的口。 门内值守的吏人不认得她,但认得官服,忙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