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霜还想问问那几个人的事儿,不过又想到石见穿说过,江湖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,便不再过问。
当卫霜等人回到队伍,把白布袋子分下去,并且告诉那些一脸疑问的学员那些就是他们路上的干粮时,学员爆出了一阵哀嚎。
有些学员敲了敲那邦硬的面饼,怎么都想不出来该怎么吃。也有不信邪的直接用牙啃一口,结果差点把整个牙床都崩掉了。
另外有好事的军士见学员头回见这种干粮,调笑着抽出腰刀往上面一砍,连个白印都没有!
叶挽君在最初的惊讶疑惑后,跟她新认识的那个灵修说道:“你若不要,给我吧。”
“你拿来做甚?”
“要是倒霉碰上抢粮的了,你们上去顶着,我没修为,拿这往身上盖住就行。”
又能吃又能用,而且刀枪不入,这可比金丝软甲好玩多了!
拉回了粮车,众人上了大道,经过月凌关也没做停留,一直往崤关去。
卫霜发现乾坤卫在道路上下了很大工夫,从索隙城到月凌关,现在再往崤关,竟一大半都修得很是平整,还特地做了防水,虽然乾坤卫本身就不是个多雨的地方,哪怕下雨也不会如乡镇道路一样泥泞。
在同一个队伍里,便是同袍了,军士也与学员逐渐熟络起来,聊得最多的,那就是卫大少爷丧心病狂地命令他们一路狂奔追上队伍的事。
不一会儿,那个小校便自来熟地到卫霜跟前说道:“卫公子,荆楚的武修队伍虽只比我等快半日,可是我们负责押运粮草,大概要到明天晚间才能追上。”
卫霜假装担忧地思考着,然后狡黠地对石见穿笑了一下,石见穿会意,拍马往前,不一会儿,前面领队的校尉大喊着:“全队跑步前进!”
小校一听,哭丧着脸跟上。
学员全都面面相觑,想起了先前浑身酸软的感觉,又是害怕又是哀求地盯着卫霜。
卫霜憋着笑,端坐在马背上假装冷漠地说道:“怎么?羡慕了?那不如一起跑?”
此话一出,又是一阵哀嚎。
卫霜低喝一声:“吵什么吵?好生看着粮车,要撒了一颗谷子,拿你们的肉抵!”
石见穿玩笑着说:“小公子没想到还挺护短。”
卫霜不置可否,傲气十足地“哼”了一声,既然是他负责,那这些就是他的兵,哪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?卫霜又想起来,吩咐石见穿道:“你派人到前边看着,他们休息了我们也停下。他们不曾受这等苦,还是要照顾一下的。”
卫霜虽没有行军的经验,但是从开始修炼就一直时不时绕着索隙城跑圈,深知最难忍的并非跑动时力量消耗殆尽的感觉,而是速度变化时的不适感,以及停下来时随之而来的酸痛,所以便让学员大步快走,这样既不会让体力迅速消耗光,又不会误了行程,还不会停下休息时有特别明显的不适。
一行人直直往前赶路,有了点正经样子。卫霜也并不是不留情面,知道他们非真的军旅,也没有特别苛刻,只要不是哄闹追赶,互相闲谈,欢颜笑语,也是允许的。
一路走下来,严谨中带着轻松,竟淡了腿上的酸胀。
到了傍晚,学员们与军士汇合,开始安营,就着清水啃那崩掉牙的面饼,放松自己的筋骨。
一日行军结束,卫霜也累得够呛,靠着大树拉伸,听着脆响把僵硬的骨节都撑开。
叶挽君坦然走到卫霜身边,卫霜把手臂举起交叉,自然地说道:“帮我一把。”
叶挽君用自己瘦小的身体帮卫霜做着拉伸,全全然是用自己身体重量去掰的。
等卫霜舒服够了,二人交换了位置,叶挽君享受着肩膀和脖子上传来的揉捏,快意地闭上了眼睛。
卫霜暗暗渡去灵气,想帮叶挽君疏通一下经脉,更快缓解身上的不适,结果灵气如泥牛入海,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好无奈地全凭手法按揉,将僵硬的肌肉揉开。
“一会儿腿伸直,帮你也按一下。”
叶挽君笑着打趣道:“今天威风凌凌的卫将军居然在服侍我捏脚,这让别人看了怎么办呀?”
卫霜呵呵一笑,回嘴道:“他们又不是不知你我,现在我就是偏心了又能怎样?”转念又问道,“觉不觉得辛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