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天不谈工作会死?”“不会,我还有南枫。”桑胤衡撒完狗粮就挂掉电话。安辛丑气结,捶着胸口,薛梓柠以为他胸口疼,就帮他揉了揉:“怎么了,胸口怎么疼了?”“我晚上。”安辛丑眼睛睁的大大的:“看到了那个朴隽从我们家出来。”“哦。”估计是安辛丑的话题转换太快了,她顿了一下才回答:“他来找我,不过我没见他,你放心,你家里人不知道他和我的关系。”我下次问“他不知道你结婚了?”“知道。”薛梓柠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:“我不知道他来找我,下次他不会来了。”“他回美国了?”“没有。”“他留在锦城还想继续勾搭你?”薛梓柠没有回答安辛丑的话,看着窗外发呆。安辛丑从她腿上爬起来,风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,遮住了她的眼睛。“我跟你说话呢?”“我不会跟他来往的,不管怎样,我们是婚姻关系,为了薛家和安家的名声。”薛梓柠从窗外收回目光,幽幽地道。这个话题,让车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。薛梓柠不再说话了,安辛丑忽然抱住她,把她按在座垫上就亲了上去。薛梓柠没心情陪他发疯,用手捂着嘴巴隔着他的脸:“你快坐好,别瞎闹。”“你刚才说的,我们是夫妻,做什么亲密举动都不过分。”“这在车里。”“这是我的车。”安辛丑抬头看着司机,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:“老谢,自剜双眼!”安辛丑被砸了脑袋,估计现在精神状态有点不太稳定。司机和薛梓柠都没再搭理他,任由他闹了一路。回到家,薛梓柠就去厨房给他熬粥了,安辛丑抱着双臂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。她回头对安辛丑说:“你上楼歇着吧,我熬好粥再上去。”安辛丑不吃那种放在电炖锅里的粥,预约好时间会自动煮好。他要吃小火慢熬的,时不时放点猪油进去慢慢搅和,粥会熬的很细很滑,是那种电炖锅炖出来的粥达不到的口感。“要熬两个小时呢。”“没事。”“你对你兄弟真好。”安辛丑还是阴阳怪气的。薛梓柠不知道他别扭什么,从医院出来就夹枪带棒的。她把砂锅放在灶台上开了火,然后就向安辛丑走过去,摸摸他的额头:“发炎了么,很不舒服?”“舒服的很,我在外面搞了个野种,我爹都气的给了我一烟灰缸,我太太却气定神闲,问都不问一句。”薛梓柠叹口气:“你想让我问什么?那个朱迪到底怎么回事?你为什么这么对我?你那时明知道我们要结婚了,你可对得起我?”她念台词一样念完了,完全没有感情。“按流程走,我是应该问一下的。”薛梓柠跟他表示歉意:“对不起辛丑,下次我会问的。”“你道哪门子歉?”安辛丑嗓门大起来了,今晚他的火气大得很。“好好好,我的错。”薛梓柠赶紧捂住他的嘴:“一家人都睡了,别把他们搞醒了,你快回楼上洗漱,今晚就别洗澡了。”“我就洗。”安辛丑小孩子一样堵着气。薛梓柠无奈地看看他:“别洗头。”“我就洗。”“戴浴帽。”“就不戴。”“会发炎。”“又不会死。”大半夜的,薛梓柠不跟他吵架:“我去倒水给你吃药。”她刚转身,安辛丑就握住她的手腕:“薛梓柠,你发火是什么样?你就不能把锅盖扔在我脸上,说不伺候了吗?”薛梓柠背对着他,笑了:“这样的要求,我还是你还有理了安辛丑很挫败。薛梓柠根本不接他的招。他打出去的拳头,都软绵绵地打进了棉花里。薛梓柠给他倒了水让他吃药,他转身甩手就走了,头也不回。薛梓柠没追出去,就轻喊了一句:“你的伤口,今晚别沾水!”今晚,桑胤衡做了香辣蟹。上次做了一半没有完成的,这次他又重新做了。南枫刚刚才看到桑胤衡手指上的伤口,因为没有及时处理,前段时间发炎过才好没多久,现在伤口还有点红肿。南枫很心疼,捧着他的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过了好一会才说:“都是我造的孽。”“现在很善于自我批评。”他刮了一下南枫的鼻子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“怎么跟我没关系?”南枫忽然鼻子发酸。经历了这种事,她忽然变脆弱了。吃完饭,他们依偎在沙发上,南枫看剧,桑胤衡处理邮件,一片岁月静好。安辛丑的电话打过来,破坏了一切的美感。他在电话里像吃错药一样:“老桑,陪我出来喝酒。”“我有事。”“你有屁事?”“陪太太。”“你要是不陪我喝酒,我就把南枫已经出来的事情公诸天下。”南枫靠在他肩膀上听见了,拿过电话说:“高律师家,你过来喝吧。”她挂了电话还给桑胤衡,他说:“何必理他,他不会说的,我会找人一针一线缝住他的嘴。”南枫笑了:“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才会来找你喝酒,以前不是都去找美女了吗?”半个小时后,安辛丑出现在他们面前。他戾气很重,头上贴着纱布,头发是炸毛的,刚才他把罩在脑袋上的网给扔了这才勉强能看。桑胤衡看看他说:“你这副鬼样子,怎么喝酒?”“我就要喝。”“喝,喝死拉倒。”南枫去酒柜给他们拿酒,找了瓶度数相对低一点的香槟。安辛丑嚷嚷着:“香槟也算酒?”“凑合喝吧,心情不好喝什么都会醉。”桑胤衡开了酒,刚给他倒了一杯,他就一饮而尽。安辛丑连干三杯,打着饱嗝倒在沙发上。这时薛梓柠发微信给桑胤衡:“辛丑去找你了吗,记得别让他喝酒。”桑胤衡把手机扔给安辛丑看,他看了一眼就把手机狠狠丢在地板上。刚好砸在茶几的桌腿上,屏幕稀碎。桑胤衡眉毛都不动一下:“你跟薛梓柠吵架,拿我手机撒什么气?”“吵架?我跟我好兄弟吵的起来吗?打不还手骂不还口,女人大着肚子找上门来了,她还温柔体贴嘘寒问暖。”安辛丑从沙发上跳起来,愤慨地细数薛梓柠的罪行。南枫真想给他一脑瓜崩:“外面女人找上门了,你还有理了?”“连南枫都有愤怒感,偏偏她没有。”安辛丑越说越生气:“我要解释,她也不听。”桑胤衡和南枫大概听明白了安辛丑为什么生气。“所以你觉得,薛梓柠应该悲愤交加痛哭流涕?天下所有女人都爱你,她也不例外,死心塌地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?”不爱也挺好南枫觉得安辛丑的气生的完全没有道理。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?你和梓柠结婚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?你可以夜夜笙歌,为什么梓柠心里不能有个人?”南枫怼的安辛丑说不出话来,他眨巴眨巴眼睛,又灌下一口酒,倒进沙发里。桑胤衡跟南枫耳语:“把他的酒换成果汁。”南枫不情不愿地起身:“喝死他才好。”“他头上有伤。”“活该。”南枫拿了果汁过来,安辛丑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。南枫很嫌弃地推推他,他睡的像死猪一样。“你回去的时候,把他送回去吧。”桑胤衡总不能天天在外面过夜,沈珈蓝会怀疑的。老张和桑胤衡合力把安辛丑弄上车,他居然睡的人事不知。南枫说:“找个窑子把他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