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他们搭建好了,反正随县城前也容不下多少兵。只是若他们运送重型攻城器械过溠水,吾便亲率盾阵击之。”
说完后,黄忠又稍稍思忖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北、西两面每日要派斥候下城,探索十五里;南面每日加强戒备,防止贼军偷袭。这些便由仲邈负责。”
“仲邈领命!”霍峻拱手为礼。
自黄忠到来后,黄忠对防御的安排,霍峻都看在眼中,自是钦佩。
又过了两天,浮桥已然建好,护民军却并未过溠水,而是在浮桥旁开始打桩。
城上的黄忠、霍峻看得困惑不已。
难道护民军觉得浮桥不牢靠,想在溠水上建一座坚固的木桥吗?
郭嘉滔滔不绝地讲述着,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蔡成的眉毛已经快蹙成一团了。
蔡成实在忍不了,打断了郭嘉。
“奉孝,这战术不对呀。小席草的战术水平我可了解,这不应该是他制订出的战术。
“席草手下的可是山地师,攻克依山傍水的随县城,可以选择的战术手段很多,可席草怎么会选择如此笨的战法,竟然还搭起浮桥来了?”
郭嘉一下子卡壳了,脸色涨得通红,与朱儁、皇甫嵩、何山、戏忠等人来回地交换着眼神。
眼看着其他几人的脸色也红了起来,蔡成更是疑惑了。
蔡成看向蔡琰。“文姬,你不是说,护民军先行攻克了随县,襄阳的刘表孤立无援,才向朝廷递了降表的吗?”
“对呀。”蔡琰点了点头。“子让大哥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呀。”说完,蔡琰还不解地望了望何山。
蔡成也望向何山,问道:
“子让,为何不虚攻随县,将随县守军堵在随县城中,然后以守新息渡口的杨乐陆水军穿越江夏,过汉水,从南面逼近襄阳,同时守樊城的那个师,在弓弩师和器械师的配合下,南渡汉水,围攻襄阳?
“更何况,野草呢?斥候呢?他们怎么没探明随县的情况,并在征南军团出动前制定好攻城计划?
“襄阳要援随县,只能先向南,由当阳过汉水,再转入襄随谷道。所花费时间,要比襄乡至随县远上很多,席草率军为何只比襄阳援军提前一天抵达随县?
“明知对方必向襄乡方向派出斥候,而知征南军团出动后,随县必向襄阳求援。
“征南军团走襄随谷道,只要派出斥候探明援军渡汉水时间,自可在襄随谷道上埋伏援军,如此随县如何守得?哪里还需要费尽心力搭建浮桥?
“最为重要的是,明知随县会向襄阳求援,为何不在护民军出动前,派出小队兵马,利用地形地势,隔断随县与襄阳的联系,让随县无法向襄阳求援?”
面对蔡成这一连串的质问,何山的脸也和郭嘉一样,飞速地涨得通红,看了看朱儁等人,又看向郭嘉。
郭嘉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,再看向其他几人,面面相觑,神色说不出的怪异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几人实在忍不住,突然大笑出声,笑得那叫一个得意,那叫一个开怀。
戏忠一边笑着,一边指着郭嘉,断断续续又充满戏谑地说道:“奉……奉先,汝……子让……子让如何……如何说来着?汝……汝如何……如何能骗过大帅?”
郭嘉尴尬,脸更红了。“吾何时要骗大帅?吾之前所言,皆是事实,只不过未揭谜底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