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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（第2页）

陆晔待她说完，恢复了往常那副样子，和颜笑道：&ldo;小念，是在劝我多休息会儿？&rdo;

&ldo;难道不该休息吗？&rdo;

她语气坚决，生怕这人不肯听话。

&ldo;该，该，小念说的都对。&rdo;

陆晔笑着阖上眼，在她炙热的掌温中渐渐松开了紧皱的眉梢。

少年稚气已褪‐‐陆晔眉宇间的气魄已然更显成熟，但在成熟的同时，却也要承受从前未能承受之重。

他疲惫，她也同样难受。

从前在沂安的三年，是陆晔为她拿下白日的战功，驱散黑夜的梦魇，一次又一次。

三年，顾念终于发现，陆晔并不只是个调皮善战的少年‐‐相反，面对他所专注的战事时，他不爱笑，且比任何人都要认真，尽善尽美。

她决不希望他会因此劳累，甚至痛苦。

陆晔并未回答她，只是闭上眼，用两颊去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与担忧。

他忽而咧嘴笑道：&ldo;好暖。&rdo;

那一刻，他的心情终于得以闲暇片刻，回到了从前少年时的模样。

少年时，他总是在关注她，笑她羽扇纶巾，乐于见她动怒‐‐却只是好奇，和对于晚辈的关爱罢了。

忽然有一天，她变了。

即便他现在闭上了眼，那些襦裙，那些妆容，那些如艳阳般灿烂的笑，都一幕幕在他眼前挥之不去。

那些仆人们纷纷议论，说顾家的大小姐像是变了个人，聪颖美丽，与从前截然不同。

他对那些闲话丝毫不上心：她就是她，又怎么会是两个人？

可现在的她，确实使他爱得真切。

想到这里，他心头忽就豁然开朗，睁眼望向她。他星目凛冽，却盛满对她的柔情。

还不等顾念开口，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，不肯松手。

她白净如玉的面孔忽地红了大半，却又无法狠心将他推开。

陆晔的力道那样强硬，她做不到挣脱。

仅在此时，他忘记了有关士族，身份，官位以及种种令人烦忧的事。

不顾半掩的门外是否有人经过，也不顾是否有人会看到他们不符身份的亲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