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意浓笑着走出院门,笑着上了黑色轿车,笑着和关菡打招呼:“早上好。”
关菡心里叹气:“……早上好。”
“今天天气不错。”秦意浓说。
“是。”关菡附和。
“一般这样的天气你会做什么?”
“晒太阳。”关菡回答她。
“晒太阳,”秦意浓点头,“很不错,我也喜欢晒太阳。”这样的天气,秦露浓是一定会到院子里晒太阳的,她怕冷,可是她最后躺在冰冷的水里。
秦意浓猛地别过了脸,睁大眼睛看着窗外,死死地咬住了下唇,齿尖陷进肉里。
关菡不忍地转开眼。
“我想接戏了,你和安灵说一下。”许久之后,秦意浓用往常一样轻松的语气道。
“是。”
“通告也可以安排起来了,我最近都有空。”
“是。”
“在外市的也行,现在不用着急赶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秦意浓想说点什么,她迫切地要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,热闹起来,但她脑子一片空白,只是攥着手,嘴唇无意识地开合。
关菡小心翼翼地道:“那个周六的晚上,您没有赴唐小姐的约,事后让我代你道歉,你现在要给她回个电话吗?”
秦意浓沉默良久,说:“不用了。”
“是。”关菡默默地将掏出一半的手机收了回去。
秦意浓约了她的心理医生王琳。
两人像分别许久的老友,王琳过来抱了抱她,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秦意浓叹了口气,笑道:“以后恐怕要经常见了。”
没人会想和医生常常打交道,除非……
王琳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。
果然,秦意浓这次的情况比她预料的棘手得多。那个虽不常在她的倾诉里出现,但每一次都能起到至关重要的姐姐自杀了,反过来成为她最大的噩梦。
秦意浓摆了摆手,道:“我在你这睡会儿,这几天头疼得厉害。”
她已经不抱能恢复的希望,现在能让她有一段安生的睡眠,就是莫大的奢求了。宁宁长大,需要二十年,十年都扛过来了,二十年没道理挺不过去。
要看着她长大啊。秦意浓合上了双眼,在宁神的香薰里渐渐睡了过去。
秦意浓睡了四个小时,从里面出来,和王琳道别。
王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叹了口气。
下午没有通告,秦意浓本来想回家,一个小时后,秦意浓看着面前的大门,面露错愕。
她怎么突然回到了这里?
看身后的关菡,关菡眼观鼻鼻观心,
秦意浓解开了密码锁,踏进了玄关。
唐若遥在书房学习,听到响动疾步跑了出来。
“秦……姐姐。”她停在原地,远远地看,没有上前。
秦意浓看着她赤着的双脚:“今天不是周四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