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还没等舰队靠近,货轮的甲板突然打开,露出隐藏在其中的秘密武器——数十台巨大的镜面装置。这些镜面开始高速旋转,折射出刺目的光芒。海面上再次出现大量幻象,但这次的幻象更加逼真,甚至能感受到它们散发的温度。
沈砚白知道,这是陆昭然最后的反击。他握紧青铜钥匙,对林晚说:"把多光谱成像仪的数据导入指挥系统,我们要找到这些幻象的核心!"
经过紧张的数据分析,沈砚白发现所有幻象的光源都来自货轮顶部的一个巨大水晶。那水晶在旋转的镜面中若隐若现,散发出诡异的紫色光芒。
"舰队听令,集中火力攻击水晶!"沈砚白下达命令。
密集的炮火射向货轮,在剧烈的爆炸声中,水晶终于被击碎。那些逼真的幻象瞬间消失,露出货轮上惊慌失措的走私分子。
当海关人员成功登船时,他们在船舱内发现了大量的盐晶货物,以及一台复杂的幻影操控装置。但奇怪的是,装置的核心控制模块已经被破坏,显然有人在他们登船前启动了自毁程序。
在装置的残骸中,沈砚白找到了一张泛黄的图纸,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蜃楼,以及一行用朱砂写的字:"蜃楼起,人心惑,镜渊现,万物覆。"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走私行动,而是盐影会更大阴谋的一部分。
返航的路上,沈砚白站在甲板上,望着渐渐远去的舟山群岛。海面上,那些曾让人毛骨悚然的幻象已经消失,但他知道,与盐影会的这场较量远未结束。那些身穿清代服饰的全息投影,以及他们发出的诡异嘶鸣,依然在他脑海中回荡。而那台被破坏的幻影装置,似乎在暗示着,盐影会还有更可怕的后手隐藏在黑暗中。
沈砚白握紧拳头,暗暗发誓: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,他都要揭开盐影会的真面目,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。因为他知道,这场与黑暗的较量,不仅关乎他个人的命运,更关乎无数人的未来。
第二章:暗巢寻踪
实验室的冷光灯在头顶滋滋作响,林晚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微微颤抖,镊子夹着的账本残页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诡异的青蓝。那些被海水浸泡过的纸纤维里,加密坐标如同蛰伏的银蛇,随着荧光显现蜿蜒出苏北沿海的轮廓。
"砚白,看这个。"她将放大镜推到我面前,地图投影在墙面,陆氏家族从明清延续至今的产业分布图与坐标完美重合。我盯着苏北某处标着"陆记盐行旧址"的红点,父亲笔记里的记载突然刺痛神经——1946年,祖父正是在苏北盐场离奇失踪。
账本尾页的隐形墨水在显影液中晕开,摩尔斯电码组成的数字串让林晚的脸色瞬间煞白。"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,"她调出金融数据库,"三个月前有笔千万级资金流向x-7岛实验室。"窗外惊雷炸响,闪电照亮她瞳孔里跳动的鸢尾花倒影,那是平板电脑壁纸,正是从沉船残骸里打捞的镜阵图纸。
三天后的深夜,我们伪装成地质勘探队潜入废弃盐场。月光穿过坍塌的廊柱,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裂痕。当金属探测仪在仓库角落发出尖锐警报,我握紧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,钥匙齿纹与暗门凹槽咬合的瞬间,陈年朽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
下行的阶梯浸透咸腥水汽,防毒面具过滤着地下特有的腐殖质气息。第三层实验室的防爆门后,冷光骤然亮起的刹那,林晚的惊呼被战术手电筒的光束截断。整面墙的照片上,都是不同时期的我——在实验室做光谱分析、在图书馆查阅古籍、甚至上周晨跑时的侧影。
"沈教授的学术成果,向来是盐影会最感兴趣的养料。"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,陆昭然的全息投影在中央操作台升起。他的光学基因改造皮肤布满裂纹,却仍带着那抹令人作呕的微笑,"从你破解敦煌盐晶的成分开始,所有研究数据都经过我们的润色。"
林晚迅速举起黑客设备,数据线插入控制台的瞬间,整面墙的显示屏突然亮起。动态模拟画面中,我的盐晶研究成果被转化成幻影装置的核心算法,那些曾让我引以为傲的学术突破,此刻都成了操控人心的武器蓝图。
"这些是第三代光学迷彩发生器。"陆昭然的虚影掠过排列整齐的银色罐体,"利用你发现的盐晶光折射特性,能将十万吨货轮伪装成一叶扁舟。"他的手指穿透林晚的肩膀,全息投影泛起数据流的涟漪,"而那些清代盐丁的幻象,不过是开胃小菜。"
我握紧腰间的声波枪,金属握把传来灼手感。父亲工作证在口袋里发烫,背面的盐影会结构图与实验室布局渐渐重叠。当目光扫过墙角的冷冻舱,呼吸骤然停滞——舱内悬浮的胚胎样本,标签上标注着"沈氏基因序列改良版",透明液体中蜷缩的人形轮廓,分明有着与我相似的五官。
"惊喜还不止这些。"陆昭然按下虚拟按钮,地面突然裂开,升降台托起一个镶嵌十二面铜镜的球形装置。我认出那是升级版镜渊核心,镜面流转的汞合金液体里,隐约浮现出祖父失踪前的照片,"你以为沈家是对抗盐影会的守护者?从你祖父参与初代镜阵研发开始,血脉里就刻着我们的烙印。"
林晚的设备突然爆出电火花,红色警报在穹顶闪烁。陆昭然的虚影开始扭曲:"警报解除密码,就在你父亲的工作证夹层。"他的声音混着金属撕裂的尖啸,"但就算你关闭自毁程序,这些年输入你电脑的后门程序,早已将所有数据同步到。。。"
声波枪的蓝光撕裂全息影像的瞬间,我扯下父亲的工作证。夹层里泛黄的纸条上,除了北斗七星图,还有行用鲜血写就的小字:"别信任何电子设备"。林晚突然拽住我后退,整面墙的幻影装置同时启动,数百个"我"从镜面走出,每个都举着冒着蓝光的电磁脉冲枪。
"它们读取了你的生物特征!"林晚将干扰器调成全频段发射,"必须找到主控制中枢!"我们在枪林弹雨中穿梭,每避开一道激光,镜中的"我"就分裂出两个。当我的后背撞上实验台,瞥见台面上的光谱分析仪——那是我上个月刚研发的原型机,此刻屏幕上跳动的频率,竟与镜渊核心产生诡异共鸣。
记忆突然闪回祖宅地下室的壁画,北斗七星勺柄末端的箭头不仅指向盐场,更穿透镜面图案直指天空。我抓起分析仪对准镜渊核心,在那些"我"即将合围的瞬间,按下超负荷运转按钮。刺目的白光中,所有镜面同时龟裂,汞合金液体如活物般缠上那些克隆体,将他们拖入沸腾的银光漩涡。
自毁倒计时的红光中,林晚终于破解了主控系统。当最后一道防火墙被攻破,屏幕上跳出的不是解除密码,而是段自动播放的视频:父亲穿着盐影会的长袍,站在初代镜阵前将幼年的我推进逃生通道,他颈后的鸢尾花纹身与陆昭然如出一辙。
"沈家血脉是打开镜渊的钥匙,也是封印它的锁。"视频里的父亲转身面对镜头,实验室在身后爆炸,"记住,真正的敌人,藏在你最信任的认知里。"画面消失的刹那,整座地下实验室开始坍塌,我拉着林晚冲向紧急出口,身后传来镜渊核心的最后轰鸣,以及无数个"我"消散前的凄厉尖叫。
当我们跌撞着爬出盐场时,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。林晚的手机不断弹出消息轰炸,所有学术数据库显示我们的研究成果已被彻底删除。我望着掌心发烫的青铜钥匙,钥匙孔里渗出的银色液体在地面汇成鸢尾花形状,渐渐被晨露蒸发。
远处的海面上,银色巨蟒的虚影若隐若现,它的瞳孔里闪烁着与镜渊核心相同的冷光。而我们的故事,不过是掀开了盐影会千年布局的冰山一角——那些藏在血脉里的秘密,那些混淆虚实的阴谋,注定要在光与影的较量中,等待真正的破解时刻。
刺耳的警报声骤然撕裂实验室的空气,我和林晚同时僵在原地。脚下的汞合金地板泛起诡异的波纹,银色液体如同活物般涌动,眨眼间就在我们四周筑起高墙。冷冽的金属光泽映出我们惊恐的面容,墙面还在不断升高,将头顶的光源渐渐遮蔽。
“砚白,这些汞合金在响应自毁程序!”林晚迅速掏出黑客设备,手指在平板上飞速敲击,“得在它们完全凝固前打开门禁!”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映着屏幕蓝光,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我握紧父亲留下的青铜钥匙,试图寻找缝隙插入,却发现墙面光滑如镜,根本无处着力。四周的汞合金开始发烫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,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。记忆突然闪回海底基地爆炸时的场景,那种绝望与无助再次席卷全身。
“找到了!”林晚突然大喊,“陆昭然的逃生路线图!”她将平板转向我,地图上红色的箭头直指盐场深处,终点标记着一个巨型储盐罐。“这是他预留的后手,罐子里肯定藏着关键线索!”
话音未落,一道激光从汞合金墙面射出,擦着我的耳畔飞过。林晚迅速调整设备频率,门禁系统的电子锁发出咔咔声响。就在墙面即将完全封闭的瞬间,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。
我们夺门而出,沿着昏暗的通道狂奔。身后传来汞合金流动的簌簌声,仿佛有无数触手在追赶。转过一个拐角,眼前出现两条岔路,林晚举起热成像仪扫描:“左边有热源反应,应该是通往储盐罐的路!”
我们毫不犹豫地冲进左侧通道,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咸味。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,头顶的管道不断渗出银色液体,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。终于,通道尽头出现一个巨大的金属罐体,足有十层楼高,表面锈迹斑斑,却透着一股神秘的威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