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再次启动设备破解罐门密码,我警惕地注视着四周。突然,罐体发出低沉的轰鸣,表面的锈迹开始剥落,露出内部复杂的机械结构。“快!门开了!”林晚大喊。
我们刚冲进罐内,身后的汞合金追兵便汹涌而至,瞬间封住了入口。罐内光线昏暗,借着林晚手电筒的光束,我们看到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舱,里面浸泡着某种发光的物质,隐隐勾勒出鸢尾花的形状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舱体侧面密密麻麻贴满照片——全是世界各地重要城市的地标建筑,每张照片上都用红笔标注着倒计时。
“这些是。。。”我喉咙发紧,“盐影会新的攻击目标?”林晚脸色惨白,点头道:“而且倒计时显示,最近的一个就在48小时后。”
警报声再次响起,这次比之前更加急促。玻璃舱开始震动,发光物质剧烈翻涌,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。我握紧青铜钥匙,与林晚对视一眼。我们知道,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,而这场与盐影会的较量,远没有结束。
第三章:盐雾危机
储盐罐顶层的锈蚀铁门轰然洞开,腐殖质混着咸腥的风扑面而来。我举着战术手电筒的手猛然僵住——陆昭然倚在堆积如山的盐晶袋上,苍白的手指间捏着红色引爆器,防爆灯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。那些盐晶表面泛着诡异的紫色荧光,分明是掺杂了纳米级可燃粉尘的改良产物。
"欢迎来到终局,沈教授。"他扯开衬衫,胸口布满荧光纹路的皮肤下,隐约可见蠕动的金属丝线,"知道这些盐粉的威力吗?一粒火星就能引发堪比核武器的连环爆炸,整个苏北平原都会化作玻璃化的废墟。"他癫狂地大笑,引爆器的红色指示灯在盐晶堆中格外刺目。
林晚的呼吸声通过耳麦传来:"检测到粉尘浓度已达爆炸极限,空气里还有遇氧自燃的磷化物!"她操控的无人机群在罐外盘旋,热成像画面显示储盐罐外壁密布着诡谲的蓝色光点,如同某种致命生物的鳞片。我握紧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,金属表面的鸢尾花纹路烫得惊人——这是盐影会机关启动的征兆。
"陆昭然,你父亲的死是盐影会高层的阴谋,何必为虎作伥?"我试图拖延时间,目光扫过墙角的消防栓。但那些盐晶堆成的"山丘"间,藏着至少二十个红外触发装置,只要有人接近就会引发殉爆。
"为虎作伥?"他突然扯开领口,颈后腐烂的鸢尾花纹身翻涌着银色液体,"我父亲是被你祖父用镜阵绞碎的!沈家世代都在给盐影会当刽子手,而你,不过是最新款的活体钥匙!"他按下引爆器的保护盖,盐晶堆中的荧光骤然暴涨。
千钧一发之际,我瞥见墙角锈迹斑斑的石灰储存箱。父亲笔记里的记载如惊雷炸响:"碱性环境可中和磷化物活性!"我转身对耳麦大喊:"所有队员听令!将石灰粉与水雾按3:1混合,从上风口喷洒!"
林晚秒懂,立即操作无人机群投放特制胶囊。储盐罐顶部的喷淋系统应声启动,白色石灰粉与水雾在空中交织成朦胧的帷幕。陆昭然的脸色骤变,那些沾到碱性水雾的盐晶表面,紫色荧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。
"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?"他疯狂地踢倒盐晶袋,粉尘如紫色烟雾腾起,"这些粉尘的燃点只有50c,我的体温就能。。。"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他突然发现,那些悬浮在空气中的粉尘颗粒,正在碱性水雾的包裹下聚合成无害的结晶。
我趁机冲向左侧的控制台,试图关闭红外触发装置。但陆昭然比我更快,他甩出袖中的汞合金锁链,缠住我的脚踝猛地一拽。我重重摔在盐晶堆上,锋利的晶体划破掌心,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,竟与紫色粉尘产生诡异的共鸣——接触血液的粉尘开始自发燃烧。
"看到了吗?沈家血脉才是最好的引信!"陆昭然癫狂地大笑,他胸前的荧光纹路亮起刺目的红光,整个人开始膨胀,仿佛要化作人形炸弹,"当年你父亲偷走胚胎时就该想到,这一切终将反噬!"
林晚的尖叫从身后传来,我转头看见她被突然升起的汞合金栅栏困住。储盐罐的墙壁开始扭曲,露出内部精密的镜阵结构——陆昭然竟将整个罐体改造成了终极引爆装置。那些镜面折射着疯狂跳动的火光,在空气中织成致命的光网。
"启动反向声波干扰!"我忍痛扯下衬衫缠住伤口,对耳麦嘶吼,"频率对准镜阵共振点!"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突然自动插入控制台,整个罐体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。陆昭然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光学基因改造正在被强行拆解。
"不!我是盐影会的继承人!"他的身影在镜阵中不断分裂,每个倒影都在发出凄厉的惨叫,"沈家血脉。。。必须。。。献祭。。。"他最后的嘶吼被淹没在巨大的声波震荡中,引爆器从他消散的手中坠落,却在即将触地时被林晚甩出的电磁脉冲网捕获。
然而危机并未解除。那些未被中和的盐晶堆开始自发聚合成巨大的球体,表面的紫色荧光如同心脏般跳动。我抓起消防斧劈向汞合金栅栏,溅起的火星险些点燃剩余粉尘。林晚突然举起分析仪大喊:"东南角有通风管道!我们可以利用空气对流带走粉尘!"
我们冲向管道口,却发现阀门被盐晶堵塞。我用青铜钥匙插入锁孔,汞合金材质的钥匙与盐晶产生剧烈反应,爆发出的高温融化了堵塞物。当通风系统重新启动的瞬间,紫色粉尘形成的漩涡顺着管道喷涌而出,在夜空中炸成绚丽却致命的烟火。
最后的盐晶球在通风作用下失去稳定性,开始龟裂。我拉着林晚躲进防爆掩体,巨大的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。储盐罐的顶部被炸出大洞,月光倾泻而下,照亮满地狼藉中逐渐冷却的银色结晶。
在废墟中,我们找到了陆昭然遗留的记忆芯片。当全息投影亮起,画面里的他不再癫狂,而是安静地坐在实验室,面前摆着沈家历代先祖的画像:"沈家血脉既是打开镜渊的钥匙,也是封印它的锁。但这把锁。。。早就该锈死了。"画面最后,他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,镜渊核心的蓝光映照着他解脱的笑容。
黎明时分,苏北平原的地平线上泛起鱼肚白。林晚将芯片数据上传至国际刑警组织,而我握紧已经布满裂痕的青铜钥匙。远处的海面上,银色巨蟒的虚影再次浮现,但这次它的瞳孔中,鸢尾花图腾正在月光下缓缓消散。
这场持续多年的较量看似落下帷幕,但我知道,只要人心的贪欲不灭,镜渊的阴影就永远不会真正消散。而作为沈家最后的血脉,我将带着这份沉重的使命,继续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守望——因为有些秘密,必须被永远封印;而有些真相,值得用一生去守护。
盐晶粉尘在光束中狂舞,陆昭然挥来的拳头带起尖锐的破空声。我侧身闪避,他西装袖口滑落的瞬间,一枚鸢尾花袖扣突然崩飞。金属坠地的脆响仿佛撞碎了时间屏障,当我看清袖扣内侧刻着的"1998。12。27",太阳穴突突直跳——那正是父亲失踪的日期。
记忆如潮水冲破闸门。二十年前的冬夜同样阴冷,八岁的我蜷缩在实验室储藏柜里,透过缝隙看见父亲举着相机,对着文件柜后的暗格不停拍照。"陆氏集团与境外势力的交易记录。。。"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呼吸在玻璃窗上凝成白雾。突然,实验室顶灯剧烈闪烁,穿着黑色风衣的人破窗而入,枪口的红光在父亲瞳孔里爆开。
"那不是意外!"我嘶吼着扑向陆昭然,膝盖狠狠撞向他腹部。他闷哼着后退,战术背心的汞合金护甲擦出火星:"你终于想起了?你父亲发现我父亲才是盐影会真正的叛徒,所以被。。。"他的话被我掐住喉咙的力道截断,但嘴角疯狂的笑意却愈发浓烈。
林晚的尖叫从身后传来。我转头看见她被汞合金锁链缠住,分析仪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报刺得人眼疼。陆昭然趁机甩出袖中藏着的光刃,锋利的弧线直取我咽喉。千钧一发之际,父亲遗留的青铜钥匙自动弹出,与光刃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。
"钥匙认主了?"陆昭然抹去嘴角血迹,眼底闪过嫉妒与疯狂,"可惜你永远不知道真相——当年你祖父才是镜阵的设计者,我父亲不过是想毁掉那个吃人的怪物!"他扯开衬衫,胸口荧光纹路翻涌如活物,"而你父亲偷走的胚胎,正是打开终极镜渊的关键!"
储盐罐突然剧烈震动,墙面的汞合金开始流动变形。我瞥见林晚艰难地举起设备,示意已经破解了部分控制系统。陆昭然似乎也察觉到局势逆转,突然按下引爆器的保护盖:"既然得不到,那就全部陪葬!"
盐晶堆中的紫色荧光暴涨,我猛地拽住他手腕。纠缠间,他另一只袖扣也应声脱落。这次我看清了内侧的微型芯片,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的,竟是沈家祖宅的建筑结构图。记忆再次闪回火灾当夜,父亲将我推出实验室前,塞给我的不仅是青铜钥匙,还有半张烧焦的图纸。
"你们早就盯上沈家了!"我将袖扣狠狠砸向地面,芯片迸裂的瞬间,储盐罐的自毁程序突然加快。陆昭然狂笑起来,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光学基因改造在反噬中逐渐崩解:"从你祖父参与初代镜阵研究开始,沈家就是盐影会棋盘上的棋子!而你,不过是最关键的弃子。。。"
林晚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:"反向中和程序启动!砚白,快走!"我最后看了眼满地狼藉的袖扣残片,那些刻痕里藏着的秘密,终于在二十年的时光里显露出狰狞的全貌。当储盐罐顶部轰然炸开,我拉着林晚跃向通风管道,身后传来陆昭然最后的嘶吼,与记忆中父亲实验室的爆炸声,在轰鸣中重叠成命运的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