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欢点了点头,她脸一红,“其实,你不用忍的。”
大婚的时候。
整整三日,三天三夜,不知疲倦,如狼似虎。
而后便离别,相隔一年有余,再相见,他总觉得有隔阂,也就刚到的那一日没忍住,之后就一直没碰她。
宣佩玖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,“睡吧,你累了。”
“好。”
郁欢闭上眼,良久,才复述了一遍他曾经的话,“一生一世一双人吗?”
太假了。
她想信,不敢信。
还有,她为什么会有一丝期待与欢喜?
“嗯,只有你。”
除了她,还能有别人吗?这颗只会为她而动而停的心脏永远不会对别人有所想,世间的所有人其实只分两种人。
其余人和郁欢。
有些昏暗,他只看得清她的轮廓,可那也够了。
说来也是奇怪。
彼此同床共枕的时候总能睡个好眠,还很沉,身心都放松的那种,不再失眠,那些梦魇也很少来打扰。
暮色降临。
郁欢悠悠转醒,洗漱过后便倚在榻前看那些情报,都是些不打紧的,只是她疑心深重太过敏感,又太害怕所在意之人被人迫害,所以想要掌控大局。
如她所料,秦落落去了郁府找郁安歌,没有隐瞒今天的事,只一个劲的道歉,小姑娘有些脾气,没有再理她。
林弈孚和商弥走得过近了,而除了她,还没人知道这个商弥是彻彻底底的太子党,真是献国论欠下的债。
她随意得把书信丢在桌上,打翻了茶水把墨迹晕染,“这个太子殿下实在不让人省心,陛下龙体康健,诸皇子哪一个有威胁,他表现得如此急迫,搞不清楚轻重,林氏在他身上全力一搏,这一点都察觉不到,实在愚蠢。”
陛下的命还有多久呢,她也不清楚,前世的十年是寿终正寝还是怎样已经无从得知,今生被她害了,外强中干,身子骨很薄弱。
宣佩玖过去把摔地的茶杯放好,又把那叠书信撕掉丢进屏风后的火笼里烧掉,才复身回来坐好,“你很在意他吗?”
郁欢难得糊涂,“他是储君,我是忠君之臣。”
何闲把参汤递给她,说:“容奴婢多言,大人待太子殿下绝无男女之情,大人情窍未开您是知道的。”
宣佩玖颔首,“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,铁树开花。”
郁欢拧眉,腮帮鼓鼓的,“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。”
“大人,王爷回答奴婢了,不算插嘴。”何闲捧着漱口用的器具,眼里有几分笑意,“王爷来了后,您看着开心许多,看您开心奴婢也开心。”
她开心就好,为了谁都不重要。
“下去吧。”
郁欢一脸嫌弃地摆摆手,待到屋里只剩她俩,又开始放飞自我,语气里尽是不耐烦,“战时不提赋税,战后加重赋税,还往我头上推,户部的狗真是会乱咬人,林家开始收集证据,打着这个名头顺势把手伸进军中,没一个省心的,干脆全宰了算了。”
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把这些很重要的事毫不避讳的吐槽。
“我一插手这些事,谋逆的罪名就往我脑子上扣,人云亦云,说我功高震主说我妄图皇座,全他娘的狗东西。搞那些小动作,看得我心烦,不管不顾又要蹬鼻子上脸,一心就想着杜撰一个关于我目中无人的大故事。”
“读圣贤书的文臣尽像那背地里嚼舌根的长舌妇,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,还一口一个奸佞,寮国谁打的?波斯国谁打的?失地谁收回的?他们有种,自己提刀跨马,一群孬货。”
“”
宣佩玖眼角直抽抽,他算是知道她从前为何不和他商议政事为何不愿意搭理朝政了,苦了她这样的性子跟世人虚与委蛇,演技滴水不漏,“是,何必置气。”
郁欢抬眸,一脸茫然,“我没生气啊,我只是说一下。”
她生气的后果是很严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