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先给我一枪,我不想活受罪。&rdo;
&ldo;吃!&rdo;
我拿着筷子一阵子狼吞虎咽,末了还把汤、醋和酒全喝光了。
&ldo;好了。&rdo;我说。
&ldo;走吧。&rdo;
&ldo;你说过死我一个。&rdo;
&ldo;我讲信用。&rdo;
我看见一团又一团的光在眼前闪着,吴小冉说过,瑜伽练到一定境界,或者人临死时,能看到光、另一个世界的生灵。我想他们是来迎接我的吧?
我光着双脚勉强站起来,往前走了几步。不久前刚下过一场雨,地面潮湿,踩上去黏糊糊冷冰冰,发出一种令人恶心的吸吮声,我能感觉到软泥渗入到脚趾间。
后面没什么动静。
我停顿了一下,又走,都到院门口了,还是没动静。我转头看了看,齐主任摸着下巴,像没什么事似的坐着。
&ldo;给个痛快的!&rdo;我又害怕又生气,胸膛里一阵凉一阵热,像有人先扔了碗碎冰碴,又猛倒开水。都什么时候了,这女人还玩猫捉老鼠的游戏,如果她还不动手,我保证坚持不到一分钟就会瘫地上。
&ldo;你走好了。&rdo;
&ldo;啊?&rdo;
&ldo;去找吴飞。&rdo;
我还是没反应过来。
&ldo;我给你三天时间。&rdo;
&ldo;放……放我走?&rdo;我都结巴了。
&ldo;要是找不回来,你小情人就得死了。&rdo;
我并没有死里逃生的欣喜之感,脑子里一团糨糊,还没想起如何回话,齐主任又补充说:&ldo;记住了,就三天。我派小曹跟你去。&rdo;
等和小曹一起出了院子好远,我还是不明白齐主任到底打什么鬼主意,一脚一脚像踩在棉花堆上,这不是做梦吧?
&ldo;小周,你没事?&rdo;小曹仍戴着那顶遮阳帽,边缘已被汗水浸得发黑。
&ldo;你狠掐我一下。&rdo;
&ldo;齐主任爱上你了?&rdo;
&ldo;去你妈的。&rdo;
&ldo;她被你和小妞之间的真情感动了?&rdo;
&ldo;去你妈的。&rdo;
&ldo;干脆跑了吧。&rdo;
&ldo;你呢?&rdo;
&ldo;我跑不了,我家人都在她手里捏着,你不知道这女人的势力有多大。&rdo;
&ldo;干吗不一起干掉她?&rdo;
&ldo;史队长和林姐可死心塌地了,我没法下手。&rdo;
&ldo;还有猴三。&rdo;
&ldo;他也不行,他急需一笔钱。&rdo;
&ldo;买棺材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