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面上是这样!”
“那实际上呢?”
“被人害死的。”
云崇深吸一口气,无比肯定的吐出五个字,手,重重拍了一下桌案,站起,手掌上,青筋根根横起,脸色逼出一阵寒气。
云沁又惊了一下,才道:“三哥何以这么认定?”
“自然是有证据的!”
“果然可以,说来听听!”
云崇脸色难看,回想了一下,才道:
“出事那天我正好不在,被父亲派出去办事了。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回来时只看到一具尸骨。说是难产,只能保一个,父亲下令选择保小的,结果两个都没保住。那产婆当场被父亲杖毙。”
这个事,云沁听说了,那时她虽然离开了云家堡,但因为云家堡名声实在太大,三少夫人死于难产一事,被传的很广,她有耳闻,在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,也曾深深的替三哥惋惜。
“但是,后来,我在整理鸳儿遗物时,找到了她的日札,发现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!”
“见不得光?”
云沁皱眉问:“那是什么事?”
“那日札上写,她是被人派进来的细作……可她在嫁给我以后,不愿再替他们卖命,只想本本份份做我的妻子,那些人不放过她,她又不敢跟我说……最终,她死的不明不白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紧紧捏着拳头,悲痛之情就像喷发而出的火山,既而又道:
“七妹,你三嫂,是被你剖开了肚子,流血至尽而死的。我回来时,她的肚子还没被缝上……张着一个丑陋的大嘴巴,孩子则被扯断了一只手……我们成亲时的喜床,浸在她的血水里……那些人,故意害她惨死的。”
说到这里时,他的声音,一个劲儿的发颤,眼睛发红。
云沁则是一脸震惊,为那血腥的死亡。
三哥自小失母,父亲纵然疼爱,可他毕竟家大业大,哪可能天天上心,忙起来,几个月也难得见其一面,何况总怕触景伤情,不怎么见他,三哥只有在祖母面前才能讨得一些亲情。
因为目睹了家中妻妾成群造成的各种家斗,三哥在男女之事上相当谨慎,十八岁前房里根本没女人,也不沾女色,后来在朔城灯会上遇上三嫂木鸳儿,一见衷情。求了父亲想成这门亲。
可父亲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,只允三哥纳其为妾。
三哥不肯委屈鸳儿,费尽心思才令父亲同意娶作正妻。
婚后一年,夫妻情重,羡煞旁人,她在边上看着很好高兴:这世上总还有一心一意爱妻子的男子,这大概也是她喜欢三哥的最最主要的原因。
第二年三嫂怀上孩子,探出喜脉那天,三哥曾欢喜的跑来告诉她,他就要做父亲了。
至今,她还记得三哥当时喜出望外的表情,拿着剑,在桃花林里狂舞,三嫂则笑吟吟,一脸欢喜的守在边上,含情脉脉的睇望,郞情妾意,多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