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月见气结,“你!”
许宴知不再耽搁,快步离开。
城楼的视野极好,能完整看到皇城内外,靳玄歆紧紧抓着她衣襟,眼睛里透着光亮,笑眯眯的,“真高。”
靳玄歆又想到了什么,问:“贵妃娘娘和你,熟吗?”
“不算。”
靳玄歆盯着她,“她不生你的气,你也不生她的气。”
她含糊应一声,“或许吧。”
小丫头机灵,知道她不想再说也就不问了,乖乖被她抱着看城楼风景。
眼底是风景,心中是杂绪。
谢辞是必然要去蹚沿海的浑水,只是暂时还不知他何时启程。
新法推行的效果尚不明显,还需再等一段时日,她曾同翰林院的大臣商讨过,男女同堂多少还是有些不便,那就建女子学堂。
不再只学《女戒》、《女规》,而是同男子一样,学的是《中庸》、《文史通鉴》等政书。
算学也好,文学也罢。
只要想亦可学。
许宴知并不担心女子学堂能否得建,毕竟新法推行,女子亦可学政,那女子学堂的建立便是大势所趋,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。
眼下有疑的,是景王。
她如今越发怀疑景王没那么简单,柯简之与他之间定有联系。
宫里似乎在筹备宴席,要给景王接风……
“你又走神了!”
怀里的小人儿开始扭动,气呼呼的说要下来,“说了话,你又不听!”
“放我下来!不看了,不看了。”
靳玄歆扭得厉害,许宴知将她放下来,温声哄着:“公主方才说什么了?臣这次洗耳恭听。”
“哼!”
“她说她想出宫,”靳玄政淡笑走来,摸了摸靳玄歆的脑袋,柔声说:“小歆儿太小了,还不能出宫。”
靳玄政长得实在快,才九岁未满十岁的的人就已经及她腰高了。
他笑眯眯望着许宴知,“宴知在宫里怎么不同孤说?”
“听闻殿下在学宫,臣怎好打扰?”
他摇摇头,“是宴知的话,不算打扰。”
“小歆儿顽皮,没有胡乱给宴知提要求吧?”
靳玄歆有些心虚,垂着脑袋没言语。
许宴知笑了笑,“没有。”
靳玄政侧头看一眼颂妗,颂妗当即笑着去牵靳玄歆的手,“公主,奴婢带您到那边去玩好不好?”
靳玄歆鬼精鬼精的,来回在他二人身上看了看,乖乖应了一声,“好。”
颂妗领着靳玄歆走到一边,许宴知朝靳玄政笑了笑,“殿下有何事?”
“宴知,你们的新法推行了,孤通篇读过,既然女子要同男子一般习政书,那如今的学堂怕是不大能满足。”
许宴知眸光闪了一下,继而又问:“那殿下如何想?”
“男女同堂固然能打破不平等的观念,但毕竟没有先例,一时半刻女子未必能放得开,且同堂各有不便,所以同堂还是不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