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他消失了片刻,又有何妨?
遂拱手作礼退下,道:「属下这就去办。」
走了两步又回头道:「那灾畲那边?」
需要派人盯着吗?
浥轻尘抬眸,林卯遂知其意,便不再多问,提了衣摆匆匆离去。
倒是浥轻尘脸上默默然,心中始终对那道力量放不下。一枝春既然不是为了素鹤与自己过不去,必然是别的原因牵涉其中。
那究竟是谁呢?
是谁?能让她动这么大的肝火?
忽的,她想到了神沇。
虽说在菰府仅是照眼的功夫,但这人很强,足够让她在意。此人也是九曜楼之人,据说可以代替一枝春做主。
如此看,那道力量的主人是他也未尝可知。
但又觉得哪里不对,对方如果和一枝春是一伙儿的。为何屡次三番,要自己开方便之门?
须知,如此做是要了素鹤的命。
以一枝春与素鹤的交情,不该如此才是。
那为何,会出现这样的结果?
而一枝春,显然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底细。
她自认为这身伪装做的可以,不是正主近身之人绝难看出端倪。栖圣君就算了,缇红也可以不管。
一枝春,两人的交集太少,不至于如此快败露才是。
唯一能解释,就是素鹤已经把相关的事情告诉了对方。也就是说,素鹤已经对所有事情了然。
自己在这里千方百计布局引其入彀,而他这次的失踪极有可能是要与自己做的个了断。
换而言之,他俩还不知是谁在计算谁。
思及此,思绪刹那回归识海。
顿时想起红寡妇之前说的种种,心中愈发的对此事肯定。
她倒是不怕,只是既然要做,她何不把事情搞得再大些。既然已经让林卯去候着,那自己何妨去见一见该见的人?
要乱,就让这天下彻底乱。
要死,那就让千千万万的人来陪葬。
素鹤啊素鹤,我能舍了性命陪你到底,你是否又能弃众生如蝼蚁?
倏起清风,再看已然没有行踪。
她走后,灾畲也抱着破布娃娃自角落走出,一下一下抚摸那颗耷拉的脑袋,慢悠悠放回竹篓。
低眸道:「我们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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