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灭了。
可那句“你判我不该活,我偏活着”还挂在路飞骨子里,滚着热。
回佐乌的路上,乔伊波伊没再劝。他知道,这人已经不是那个迷迷糊糊、穿着破衣服从神庙里滚出来的“异端”。
他现在,是活着的碑火。
不是神,也不是名人。
但他说过的话,全世界都想堵。
?
“你知道吗。”乔伊波伊忽然开口。
“历史上,有一群人,也说过类似的话。”
“他们说:‘神若不记我名,我便不跪。’”
“结果,连他们说这句话的记录……都没留下。”
?
他指的是碑后语者。
一群活在空白一百年前、没有留下正史名录的人。
他们的存在,只在世界正文的空页边角,被用模糊写法标注为:
“意图抗拒神印秩序的记名异者。”
连“名字”都不给。
而他们说的那句“神若不记我名,我便不跪”,也被称为**“不能留下的那句话”**。
不是没人记。
是记了就要删。
?
“所以说到底,他们怕的不是我们出手。”
“是怕我们说话。”
路飞轻声笑了一句。
“那我就多说点。”
?
他们回到佐乌南层,象主沉默地低头,像是在避风,也像在听。
主层聚落的火炉前,岩锖带回了一块碎碑,是从北象崖下捞起来的,上面刻了一行旧文:
“D之骨者,言不可传。”
那是政府设下的文字屏障机制。
任何出现在“世界石碑主语系”中的D族话语,都会被自动掩盖、替换、反记。
一句话,哪怕你用火刻,印入骨石,只要它的内容带“拒绝承认神名”或“否定火种控制权”,就会触发屏障系统。
于是,不管你说得多好,最终都变成——
“——未记录。”
?
“那我岂不是白写了?”路飞盯着那块碎碑。
岩锖摇头。
“也不是。”
“你现在能留下的,是骨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