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爷听了冯礼的禀报,哼笑一声道:“三少爷娇生惯养长大的,勉强撑过了昨日已是强弩之末。
无妨,他说再跪个十天十夜,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!老爷我办案,什么样的人犯没见过?最后不都招供了?
去吧!你们俩去守好院子就成!不吃不喝,最多三天,我那个小侄儿就会写下休书的!
哼!说来可笑,我那小侄儿,堂堂七尺男儿,为一个农家女子这般不知所谓!”
冯义和冯礼安静的坐在院子里,除了带三少爷去如厕了两次,三少爷都是一声不吭的跪坐在祠堂中央。
虽然跪坐得有些不端正,但也是跪着。
想着毕竟是主子,冯义和冯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罚跪的第二日,就这么过去了。
到了夜间,同样的时辰,同样的手段,彦三来了。
彦三一来,先往冯铭轩的腿上注入一股内力,再用药膏帮冯铭轩按摩双腿,扶着他在祠堂里走动几圈,冯铭轩就觉得没事儿了。
彦三带来了一小杯特质的虎骨酒,冯铭轩饮下后,腰部和膝部的僵硬感消失。
用完晚膳后,冯铭轩还是靠着墙壁席地而眠,除了想念心里的人,他没有别的担忧。
快睡着时,冯铭轩嘴角噙笑呢喃细语一句:“小乖乖,你可要乖乖的哦,过了明日,最多后日,我们就能团聚了!”
……一整天,禾娘跪在庵堂里烧香诵经,让自己静下心来。
仆妇们都陪着主母一起跪在蒲团上,小声祈祷二房安然度过难关,祈祷二少爷身子无恙。
夜间,禾娘在寝房里给相公做里衣,寻思着多给相公做两套。左手因烫伤不便利,针线活儿做得有些慢。手中有活儿做,倒是不那么难熬了。
禾娘想着,等怀上了孩子,她就是不能做针线活儿,也不能让相公没有新衣穿。
等孩儿出生后,给相公做衣衫的时间更少了,得给孩儿做呢!
这般想着,禾娘手中的绣花针穿梭得更快了,又是直到鸡叫头遍时,她才上床抱着枕头睡去。
两天两夜,冯铭轩没有动笔写休书。这可急坏了张晗语。
她是以照顾长姐的名义来的云城,她夜间睡在长姐房里的软榻上。
长姐的月份眼见得大了,夜间上恭桶的次数也多了。服侍长姐重新上床睡下后,张晗语忧心忡忡地道:“长姐,你说二表哥会不会一直不写休书啊?这样僵持下去,那妹妹我该如何是好?”
张晗胭冷笑道:“冯铭轩是肉身,明日是第三日,任谁熬过了三日不吃不喝不睡,也都会屈服!”
张晗语心疼的道:“长姐,这冯氏的家规也忒过分了些!三天不吃不喝不睡,二表哥不会撑不住倒下了吧!”
张晗胭嗤笑道:“三妹现在心疼冯铭轩为时尚早!长姐我倒是希望他多吃些苦头,到时三妹送去亲手做的羹汤,或许能赢得他的心意。
人啊,得在最无助的时候,才会抓住救命的稻草!也会记住对他施以援手的人!
明日三妹在小厨房做好饭食,等姑父前去看望冯铭轩时,三妹提着食盒一起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