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爷冷声道:“我且警告你们姑侄两个,凭铭轩宁愿跪断双腿,在祠堂里不眠不休也不写下休书,足见他对胡氏用情之深!
你们要是做下伤天害理之事,触了他的逆鳞,我看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!你们且好自为之吧!若想对胡氏动手,且先考虑清楚可承受得住铭轩的怒火!”
大老爷一甩衣袖,出了主屋,回自己的院子去了。他心里恼火得紧,罚跪侄儿几个日夜了,他与二弟的关系弄得一团糟!
二弟妹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,出声就是明嘲暗讽,对他这个大伯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!
这一趟来云城还真是来错了!
铭轩不愿意休妻,没有子嗣,他又何必强制他休妻!退一步说,小二房真没子嗣,他们的产业还不是落入冯氏家族手中?
这样闹下去,他与二弟将会彻底生分了!
冯氏家族本来人丁就不兴旺,几代单传,到了桀儿这一辈有了兄弟三个,到了孙儿这一辈,又兴旺了不少,眼见家族呈旺势,他又和二弟弄僵了关系。
大老爷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思绪万千。看来是他娶妻不贤,他一七尺男儿被一个妇人牵着鼻子走了!
三年前,收到轩儿成亲的喜帖,如若他高高兴兴的来二弟府中喝了喜酒?
二弟还是会年年给他送银子,他的同知府何至于这般落魄?
夫人如若没有送有裂纹的瓷器当贺礼,弟妹和夫人也不会见面就掐!
如若这次他没来云城执行家法,二弟一家只怕会对他这个大伯父心怀感激之情!
错了,又是他错了!
大老爷在院子里唉声叹气起来……
客厅里,张晗胭对大夫人道:“姑母,胭儿觉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,请两个混混尾随胡氏,去坏了她的名节!这般下去,二叔还会对胡氏不离不弃么?谁家能容忍当家主母是一个德行有亏的妇人?”
大夫人惊讶的看向侄女道:“胭儿,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!也不能逼胡氏太甚!她一个农家女子,被休弃回家,已经没有活路了,再被毁了名节……”
大夫人心里自叹弗如大侄女,果然是个狠角色!这样的狠人只有进了宫中,才有用武之地啊。
大夫人也回了‘秋水居’的院中,她看出老爷心生不悦了,得回去哄哄他,缓和缓和老两口的关系……
张晗胭吩咐冬雨,去唤来了替三妹赶马车的小厮张佑,压低声音吩咐他去城里找个混混,尾随在禾娘身后,毁了她的名节。
张佑找的混混不是别人,正是牛二。
牛二面对十两银子的重赏很是心动,跟着张佑去兔儿岭镇的路上,他套话张佑,要对付的人是谁?
得知是冯二少的夫人后,他打起了退堂鼓。他在麻糖铺子开业时前去闹事,被人打得躺了几个月找不出伤痕,至今还心有余悸。
牛二装模做样的跟在禾娘身后跑了一个时辰,他甩开张佑从山路折返回了云城,白得了十两银子,还不用得罪冯二少,他牛二可得意了!
牛二回到城里破旧的家中也没敢停留,指使着新哄到手的媳妇三丫,收拾好包袱,一起跑出了云城,躲去了乡下,等过了风头再回云城。
张佑对云城乡下的路线不熟悉,见牛二跑路了,他也只好怏怏不乐地跑回了城里。天黑回府后被大小姐骂一顿,好过事发后被姑爷打死划算。
张晗胭见到垂头丧气的张佑,生气之余为她没有得力的帮手而恼怒。
可恨,让胡禾娘躲过了一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