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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2章（第2页）

&ldo;黄苦瓜&rdo;吓得浑身直抖，磕着头结结巴巴说道：&ldo;大老爷在上，小老儿双眼昏花，实在不是故意的，求大老爷开恩。&rdo;

&ldo;哦，你不要再说了，这件事本来稀松平常，不告亦可。但叶秀才不能容你，我就是可怜你亦无可奈何呀。说吧，你是愿打还是愿罚？&rdo;

&ldo;打……怎样？罚……怎样？&rdo;

&ldo;打，二十小板，罚呢？磕一百个头赔罪，由你挑。叶振秋，你可愿意？&rdo;

&ldo;哦，哦，既是道台大人断了，就便宜他这一回！&rdo;

&ldo;&lso;黄苦瓜&rso;，你想好了没有？&rdo;

&ldo;小人老了，还要养家，挨不得打……小人……认罚。&rdo;

&ldo;那好，搬一张椅子，请叶秀才坐了受礼！&rdo;

叶振秋大咧咧地坐了，黄老汉颤巍巍地跪在一旁一个一个地叩头。看着这情景，陈潢心里突然一阵难过。他想起这老汉步履蹒跚地到工地去送水，每次见了陈潢，都用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的手捧过大碗请他喝，如今老汉当众受辱，自己身为座上客，却连句讨情话也不敢说！唉，惭愧呀！

磕到第七十个头时，于成龙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，说道：&ldo;哎，慢着！本道方才少问了一句，叶振秋，你是文秀才呢，还是武秀才？&rdo;

叶振秋忙起身回答：&ldo;回大人话，学生是武秀才。&rdo;

&ldo;哎呀，我竟有失计较了！给文秀才赔礼应该叩头一百，武秀才嘛，叩五十便足数了。&lso;黄苦瓜&rso;，别磕了，你起来，你已经磕过了数！&rdo;

叶振秋很觉扫兴，懒懒向上一揖，不情愿地说道：&ldo;学生告辞了。&rdo;

&ldo;什么？告辞？你就这么走不行啊？&rdo;

叶振秋莫名其妙地看着据案稳座的于成龙，问道：&ldo;观察老爷还有何吩咐？&rdo;

&ldo;没什么吩咐。欠债还债，欠头还头。你欠这&lso;黄苦瓜&rso;二十个响头，如何料理？&rdo;

于成龙此言既出，满堂衙役面面相觑。陈潢也瞪大了眼：这种事还有个&ldo;如何料理&rdo;的？叶秀才先是一愣，突然醒悟过来，脸腾的红了，脖子上青筋暴起，霍霍乱跳，挺着胸脯问道：&ldo;依着老爷的意思，难道要我这个黉门秀才给这个臭挑粪的磕头？&rdo;

&ldo;哎，这算你说对了。你给他磕还二十个头，各自完事。我还有客人等着办事呢！&rdo;

这秀才是武的，一上火便骂上了：&ldo;奶奶的，你好大的胆子！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是什么根底！告诉你，我姐夫是葛制台‐‐&rdo;

于成龙勃然大怒，&ldo;啪&rdo;的将案一拍，抓起火签便扔了下去：&ldo;放肆！本道先革了你秀才，再治你咆哮公堂辱骂长官之罪。二十个头你一定得还！&rdo;

叶振秋撇嘴儿一笑，扬着脸看了看瘦骨鳞峋的于成龙，冷笑一声：&ldo;大爷我要是不呢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