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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640（第4页）

铅盒坠入海中的瞬间，裴云琅被涌来的海浪扑倒。他在咸涩的海水中挣扎，翡翠扳指突然从指间滑落。碎片随着浪花漂向远方，其中一块恰好映出天边的闪电，照亮了他眼中最后的恐惧与不甘。

三日后，京城午门。

赵莽跪在丹墀之下，身前摆放着改良后的虎蹲炮、裴云琅的硫纹玉佩残片，还有6锋那封未写完的密信。雨水冲刷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，却冲不淡他眼中的坚定。徐承业手持先祖徐达的玄铁令箭，与数百名工匠站在他身后，每个人手中都捧着掺硫铁锭和铸造图纸。

&0t;陛下！这就是倭人与晋泰商行勾结，用掺硫铁料毒害明军的铁证！&0t;赵莽的声音响彻云霄，&0t;而6锋通敌卖国，裴云琅助纣为虐，他们妄图用阴谋颠覆大明江山！&0t;

宫殿的朱门缓缓打开，明黄色的龙袍在雨幕中若隐若现。当皇帝的目光落在那些斑驳的铁锭和染血的密信上时，整个午门鸦雀无声。赵莽想起阿鹤在火海中的笑容，想起父亲被斩前攥着的铁屑，重重叩：&0t;臣恳请陛下彻查此案，还万千将士一个公道！&0t;

一个月后，京城菜市口。

裴云琅的余党被一一问斩，晋泰商行的牌匾被摘下，取而代之的是御赐的&0t;军器监&0t;匾额。赵莽站在新落成的铸炮厂前，看着工匠们用改良后的工艺锻造火炮。远处，徐老师傅正在指导学徒辨认掺硫铁料的特征，老人的白在阳光下闪闪光。

小六跑过来，手中捧着个木盒：&0t;赵哥，出海的兄弟在东海找到了这个！&0t;打开盒子，里面是半块硫纹玉佩和几页残破的琉球海图。赵莽拿起玉佩，想起阿鹤锁骨处的樱花刺青，眼眶不禁湿润。

&0t;把这些交给徐将军，&0t;赵莽轻声道，&0t;倭人在琉球还有据点，这场仗还没打完。&0t;他望向天边，仿佛看见阿鹤站在故乡的樱花树下，对着他微笑。

夕阳西下，铸炮厂内火星四溅。改良后的虎蹲炮在晚霞中泛着青黑色的光芒，炮身&0t;以血淬火&0t;的刻字被余晖照得通红。赵莽握紧父亲遗留的铸铁锤，他知道，这不是终点，而是新的开始。为了阿鹤，为了父亲，为了大明的万千子民，他将继续守护这份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正义，直到四海清平，天下安定。

淬火长明

宣府的冬夜裹挟着细雪，&0t;徐记铁匠铺&0t;的烟囱仍吞吐着滚烫白烟。赵莽蜷缩在新铸的虎蹲炮旁，粗布棉袄挡不住铁砧透来的寒意，却压不下他眼底翻涌的火光。月光穿过结霜的窗棂，在炮管&0t;以血淬火&0t;的刻字上流淌，将他颧骨处未愈的伤疤染成银白。

火钳夹起的炭块坠入熔炉，溅起的火星照亮墙上悬挂的物件：父亲遗留的铸铁锤缠着褪色布条，阿鹤的半截银簪斜插在工具架，最显眼处是用桐油浸泡过的密函，樱花纹样在烛光中若隐若现。赵莽摸出贴身收藏的半枚硫纹玉佩残片，指腹摩挲着断裂处锋利的棱角，玉佩内侧&0t;6&0t;字的刻痕早已被血锈填满。

&0t;还在查那樱花纹？&0t;徐老师傅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。老人裹着狐裘，手中陶壶冒着热气，&0t;裴云琅已伏诛，6锋的党羽也清了大半&0t;

&0t;您看这个。&0t;赵莽展开密函，用炭笔描摹着樱花纹路。当残片与图纸边缘重合的刹那，两组看似无关的线条突然构成完整的海浪图腾，&0t;这不是普通家徽，而是倭人&039;黑龙会&039;的暗记。裴云琅背后，还有更可怕的势力。&0t;

话音未落，屋顶传来瓦片轻响。赵莽抄起铸铁锤的瞬间，三支淬毒弩箭穿透窗纸。他挥锤格挡，火星迸射中瞥见雪地上闪过的黑影——来人身着夜行衣，腰间却挂着晋泰商行的残牌。&0t;是漏网之鱼！&0t;徐老师傅敲响铜盆示警，沉睡的工匠们举着铁锤铁钳涌出。

混战中，赵莽追着为的刺客拐进巷子。月光照亮对方后颈的樱花刺青，与阿鹤的印记如出一辙。&0t;说！还有多少同党？&0t;铁锤抵住刺客咽喉时，对方突然诡笑，口中溢出黑血。赵莽扯开其衣襟，只见胸口用朱砂画着未完成的海浪图腾，与密函上的纹样缺角处严丝合缝。

回到铁匠铺，徐老师傅正在检视弩箭：&0t;箭簇淬的是琉球见血封喉毒，和沙门岛那晚如出一辙。&0t;老人展开新截获的密报，泛黄的宣纸上只有一句暗语：&0t;东海沉船，春分启封。&0t;

赵莽望向墙角的航海图，手指死死按在琉球群岛的位置。阿鹤密函里提到的&0t;倭人秘窟&0t;、裴云琅沉入海底的海图、还有这神秘的暗语，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线。他想起6锋死前癫狂的笑，后金狼头印与樱花纹在记忆中重叠，后背渗出冷汗——这恐怕不是简单的走私案，而是多方势力交织的灭国阴谋。

&0t;传令下去，&0t;赵莽将硫纹玉佩残片系在腰间，&0t;密切监视东海商船，尤其是春分前后出港的闽广船只。&0t;他握紧父亲的铸铁锤，锤头在烛光下泛着暗红，&0t;通知徐承业将军，就说黑龙将醒。&0t;

三日后，春分前夜。

赵莽带着精锐工匠伪装成盐商，乘船驶入波涛汹涌的东海。暗舱里堆满新铸的火器，炮管表面凝结的水珠顺着&0t;以血淬火&0t;的刻字滑落，宛如未干的泪痕。当船行至密报所示海域，探照灯突然照亮海面——数十艘插着明朝旗号的商船正在打捞沉船，船舷绘着若隐若现的樱花标记。

&0t;动手！&0t;赵莽的怒吼混着雷鸣。改良后的虎蹲炮率先轰鸣，炮口喷出的青焰撕破夜幕。敌方船只迅亮起倭人军旗，甲板上的武士推着装满硫磺的火罐还击。暴雨倾盆而下，赵莽在雨幕中望见旗舰上的身影，那人手持翡翠扳指残件，与他腰间的玉佩残片遥遥相对。

&0t;原来你还活着！&0t;裴云琅的嘶吼穿透炮火。他的月白长衫沾满海盐，脸上有道狰狞伤疤，正是那日沉船时被珊瑚礁所伤，&0t;赵莽，就算你毁掉晋泰商行，黑龙会的势力也不是你能撼动的！&0t;

铸铁锤与倭刀相撞的瞬间，赵莽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密信一角——赫然是淑妃的亲笔手书。记忆如闪电劈过，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证据都会离奇消失，为何朝堂阻力如此巨大。&0t;今日，我不仅要清剿倭寇，更要斩断这祸国的毒瘤！&0t;他挥锤砸向裴云琅的船舵，火星溅落在硫磺罐上。

剧烈的爆炸掀起滔天巨浪。赵莽在气浪中抓住缆绳，看着裴云琅的旗舰缓缓下沉。最后时刻，他抛出铁链缠住对方脚踝，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，将半枚硫纹玉佩按在其胸口：&0t;带着你的阴谋，下地狱去见阿鹤吧！&0t;

当朝阳刺破云层时，海面漂浮着燃烧的残骸。赵莽站在船头，手中攥着从裴云琅身上搜到的密信。淑妃与倭人往来的字迹刺得他眼眶生疼，远处，徐承业的援军船队正破浪而来。

&0t;赵哥，快看！&0t;小六突然指向天空。一群信鸽掠过朝霞，脚上绑着的竹筒里，藏着来自京城的最新消息。赵莽展开纸条，上面只有徐承业的亲笔：&0t;已控淑妃，归。&0t;

海风卷起他的衣角，带着硝烟与海盐的气息。赵莽望着手中的密信，又望向东方海天相接处。阿鹤的笑容、父亲的遗愿、还有无数死难者的血泪，都化作胸口燃烧的火焰。这场铁与火的较量或许永无止境，但只要心中的正义之火不灭，他就会一直战斗下去，为大明，为苍生，更为那些未能看到黎明的英魂。

血印迷局

宣府铁匠铺内，炭火映红了赵莽紧绷的脸。他握着新拓印的《火铳谱》残页，指节因用力而白。角落处的批注如同一把淬毒的匕，狠狠刺入他的心脏：&0t;倭人改良硫磺之法，需以活人血祭方能成&0t;

&0t;赵哥？&0t;小六担忧的声音传来，&0t;您脸色好差&0t;

赵莽没有回应，目光死死盯着那行小字。恍惚间，阿鹤锁骨处的樱花刺青在眼前浮现，那抹鲜艳的红不再是身份的象征，而是一道渗血的伤口，诉说着难以言说的屈辱。他想起沙门岛的那个清晨，裴云琅扯开阿鹤衣襟时那轻蔑的笑，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提及硫磺改良，阿鹤的眼中都会闪过恐惧与绝望。

&0t;原来如此&0t;赵莽喃喃自语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。他想起阿鹤拼死送来的密函，想起她在火海中决绝的眼神。这个倔强的姑娘，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，就是为了终结这场惨无人道的血祭。

徐老师傅拄着拐杖缓缓走来，脸上满是凝重：&0t;我反复研究这残页，现倭人的硫磺改良术不仅是为了增强火器威力，更是一种邪术。他们抓来各藩贵族女子，以樱花刺青为标记，用她们的鲜血作为祭品，来炼制这种邪恶的硫磺。&0t;

赵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：阿鹤被锁链束缚在祭坛上，冰冷的刀刃划过樱花刺青，鲜血流入硫磺池，化作诡异的幽蓝色火焰。他握紧拳头，指甲深深刺入掌心，血腥味在口中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