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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676(第4页)

登州水师帅帐内,牛油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,李崇山望着眼前面色阴沉的朴元,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。海风裹挟着咸腥从帐外灌进来,将案头散落的水师布防图掀起一角,露出底下半张被揉皱的密信——正是孔氏商队承诺饷银的凭证。

"李大人,我们知道您和孔氏商队的勾当。"朴元双手笼在貂裘袖中,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,"腊月十五那批运往沙门岛的货,只要您把货单交给我们,义禁府可以既往不咎,还会给您一笔丰厚的报酬。"话音落下,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,沉甸甸地拍在案上,金银油墨的香气混着帐内陈旧的霉味,令人作呕。

李崇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眼前这张银票上的数字,比孔氏承诺的饷银还要多出两成,但他清楚,义禁府绝不是大发善心的主。三年前,他曾听闻这个朝鲜官方机构为了获取情报,将敌国商人剥皮示众的传闻。此刻对方突然现身,背后必然藏着更大的阴谋。

"朴大人说笑了,"李崇山强作镇定,端起案上的茶盏,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,"登州水师一向奉公守法,何来勾当之说?"

朴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突然抬手击掌。帐外传来脚步声,两名壮汉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——正是李崇山的心腹亲卫。"王校尉的嘴可真硬,"朴元用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,"不过在我们义禁府的醒酒汤面前,再硬的骨头也得软。"

李崇山猛地起身,腰间的玉带扣撞在案角发出脆响。亲卫王三儿虽满脸血污,眼神却依然坚定:"大人,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!"话音未落,便被壮汉一脚踹倒在地。

"何必自欺欺人?"朴元走到李崇山面前,压低声音道,"孔氏商队走私军械,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;沙门岛成了他们的中转站,你还亲自修改调防记录。这些证据,我们早已掌握。"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"不过,义禁府向来宽宏大量。只要您配合,不仅能保住性命,还能。。。。。。"

"够了!"李崇山突然怒吼,掀翻案几。茶盏碎裂的声响中,他拔出腰间佩剑,却因剑身锈蚀卡顿了一下。这细微的滞涩让他心头一凉——连自己的兵器都已腐朽至此,还拿什么守护海疆?

朴元却不慌不忙,重新坐回椅子:"李大人,您以为凭这点反抗就能改变什么?看看您的水师吧——战船漏水,火炮生锈,士兵连冬衣都穿不暖。"他故意拖长尾音,"而我们能给您的,是重振水师的机会。"

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李崇山心头一跳,以为是孔氏商队的人前来接应,却见斥候浑身是雪地闯进来:"大人!朱载堃带着锦衣卫往帅帐来了!"
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,砸得李崇山险些站立不稳。他想起朱载堃追查浮尸案时的执着眼神,想起那名年轻百户在军器局查验箕斗册的场景。此刻对方带着锦衣卫前来,显然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。

朴元也变了脸色,猛地起身:"李崇山,给你最后一个机会!交出货单,我们现在就走!"

李崇山望着地上昏迷的王三儿,又看向帐外即将破晓的天空。这些年,他为了水师的存续,一次次向黑暗妥协,却让这支曾经威震海疆的劲旅愈发腐朽。如今,摆在他面前的是两条路:一是继续与义禁府勾结,用更大的谎言掩盖罪行;二是。。。。。。

"来人!"李崇山突然将佩剑掷在地上,"把这个朝鲜人拿下!还有,"他转身对斥候道,"打开军械库,让朱百户看看我们的实情。"

朴元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:"你疯了?!"

"我是疯了,"李崇山望着墙上戚继光的画像,眼眶泛红,"这些年,我为了所谓的大局,背叛了良心,也背叛了这支水师。但今天,我要做一件对得起将士、对得起大明的事。"

帐外,朱载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李崇山深吸一口气,弯腰捡起地上的水师布防图——这张被他反复修改、布满谎言的图纸,或许将成为揭开真相的关键。而他,终于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亮,哪怕这光亮,要以他的生命为代价。

刃影惊局

登州水师帅帐内,海风裹挟着碎冰撞在牛皮帐幔上,发出沙沙声响。李崇山望着朴元眼中闪烁的阴鸷,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。案头的密信被烛火映得半透明,孔氏商队承诺的巨额饷银数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,恍若跳动的血符。

"阁下怕是误会了。"他强作镇定,伸手去拿案头的茶盏,指尖却在触碰到粗陶的瞬间,摸到了藏在盏底的匕首——那是三日前孔天禄派人送来的"提醒",刀鞘上刻着的樱花纹与朴元衣襟暗绣的图案如出一辙。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,他忽然意识到,这场对峙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。

朴元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,羊脂玉在烛光下泛着冷光:"误会?李大人怕是忘了,腊月初三那批标着丝绸的货船,为何能避开所有巡查?"话音未落,帐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,紧接着是亲兵压抑的惨呼。李崇山瞳孔骤缩,想要起身却被朴元的随从用长刀抵住咽喉。

"别动。"朴元起身逼近,貂裘掠过案几带倒了水师名册,"我们早知道孔天禄留了后手,可你以为这把倭刀,真能护得住你?"他抬手掀开李崇山的衣袖,露出内侧未愈的鞭痕——那是孔氏商队上月因分赃不均留下的惩戒。

李崇山浑身发冷,想起昨夜在军械库看到的景象:锈蚀的火炮炮管布满裂痕,帆布船帆千疮百孔,最精锐的虎卫营竟有半数人穿着露出棉絮的破甲。三年前,他曾跪在户部衙门前三天三夜求饷,换来的却是"海防暂缓"的批复。而此刻朴元腰间沉甸甸的钱袋,足够让水师撑过这个寒冬。

"你想要什么?"他咬着牙挤出这句话,掌心的冷汗浸湿了茶盏。朴元轻笑一声,从袖中抽出半卷残破的货单,蓝墨记载的丝绸交易下,隐约可见红痕勾勒的火铳、硫磺字样。李崇山的心脏猛地抽搐——这正是孔氏商队走私的铁证,却不知何时落入了义禁府手中。

帐外风雪骤然加剧,牛皮帐被吹得猎猎作响。朴元将货单拍在李崇山面前,墨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泽:"把完整的货单交出来,再在朱载堃面前演场戏。事成之后,"他故意停顿,掏出张金灿灿的银票,"这些够你重整水师,还能给弟兄们置副新甲。"

李崇山盯着银票上的数字,眼前却浮现出三个月前冻死在甲板上的小卒。那孩子临死前攥着他的衣角,说想吃口热乎的小米粥。而此刻朴元的提议,不仅能让将士们吃饱穿暖,更能让锈蚀的火炮重新轰鸣。但他也清楚,一旦伸手接过银票,就再无回头之路。

"大人!锦衣卫包围帅帐了!"帐外突然传来亲兵的惊呼。李崇山浑身一震,摸到盏底匕首的手微微发颤。朴元却不慌不忙,示意随从将王三儿拖进来——那名亲卫已是遍体鳞伤,却仍怒目圆睁:"大人别信他们!这些狗东西。。。。。。"话未说完便被长刀刺穿腹部。

"你!"李崇山目眦欲裂,却被刀锋抵得无法动弹。朴元凑近他耳畔,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"朱载堃手里有托马斯的鲸油显影证据,孔天禄也快沉不住气了。李大人,你该想想,是要和我们合作,还是和那群注定失败的蠢货陪葬?"

帐外传来朱载堃的怒吼:"李崇山!打开帅帐!"李崇山望着地上王三儿逐渐冰冷的尸体,又看向朴元手中的银票。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,吹得烛火明灭不定。他忽然想起戚继光将军留下的遗训,想起入伍时对着军旗立下的誓言。

"告诉孔天禄,"他突然冷笑一声,猛地握住盏底匕首刺向朴元,"他送的刀,我收下了!"刀锋划破空气的瞬间,帅帐门被轰然撞开,朱载堃带着锦衣卫举着火把冲了进来。火光中,李崇山看着朴元惊愕的表情,终于明白,有些错一旦开始,便只能用鲜血来终结。而他,宁愿做那飞蛾扑火的人,也不愿再被黑暗吞噬。

烬中密影

万历二十六年冬末,寒风裹挟着冰碴如刀刃般刮过釜山港。朱载堃裹紧披风,望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,心跳陡然加快。孔氏商栈方向浓烟滚滚,火舌舔舐着夜空,将玄色商旗烧成飞舞的灰烬。

"快!"他翻身上马,腰间佩刀随着颠簸撞击出清越声响。身后戚寒江、崔知夏等人紧随其后,马蹄踏碎薄冰,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冰晶。当他们赶到时,商栈已成一片火海,梁柱倒塌的轰鸣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。

"大人!东南仓库还有活人!"王勇的喊声被热浪吞没。朱载堃冲进火场,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,却在昏暗中瞥见几个黑影正在搬运木箱。"站住!"他挥刀砍断拦路的燃烧横梁,却见那些人齐刷刷转身——露出的脸上蒙着黑巾,手中握着倭刀。

混战在火海中展开。朱载堃的佩刀劈开一人咽喉,鲜血溅在燃烧的账本上,将"丝绸入库"的字迹染成暗红。突然,他听见托马斯的惊呼:"小心!"侧身躲过飞来的火油罐,热浪擦着脸颊而过,烧焦了鬓角的头发。

当火势渐弱,黎明的微光刺破浓烟时,现场只剩满地狼藉。焦黑的梁柱横七竖八,几具焦尸蜷缩在角落,扭曲的姿态诉说着临死前的痛苦。托马斯戴着防火手套,在灰烬中仔细翻找,突然从坍塌的柜台下抽出半块焦脆的纸片。

"看这个!"西洋药剂师的蓝眼睛在晨曦中发亮。他迅速掏出玻璃瓶,将提纯的鲸油滴在纸片上。随着油脂渗入碳化的纤维,诡异的蓝色字迹如同活物般显现:"平九郎亲启。。。火器交割。。。"

朱载堃的瞳孔骤缩。平九郎,那个在情报中反复出现的名字,对马岛倭寇的实际首领。这些年来,此人一直伪装成朝鲜海商,打着贸易的幌子在大明沿海活动,却没想到与孔氏商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纸片边缘还残留着半个樱花纹章——与三日前尸体耳后的刺青如出一辙。

"大人,"崔知夏举着从焦尸身上搜到的玉佩跑来,"所有死者身上都有这个标记。"玉佩上雕刻的三朵樱花栩栩如生,在朝阳下泛着冷光。朱载堃想起孔天禄把玩的那枚"宗"字玉佩,突然意识到,这起大火绝非意外,而是有人在毁灭证据。

海风卷起灰烬,扑在众人脸上。朱载堃望着已成废墟的商栈,耳边仿佛响起三天前李崇山临终前的呐喊。当时被锦衣卫包围的参将,在帅帐中与朴元同归于尽前,曾死死攥着他的手腕:"去查平九郎。。。他们要在沙门岛。。。重启。。。交易。。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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