堪舆盘上最后的卦象显现——坎卦六三,"来之坎坎,险且枕"。赵莽捡起堪舆盘碎片,发现背面刻着一串数字和岛屿坐标。"小帅,这些应该就是海上磁阵的位置。"他的目光望向矿洞外的天际,黎明前的黑暗中,隐约可见几艘挂着灯笼的船只正驶向深海。
张小帅握紧鸳鸯钺:"赵爷,我们必须赶在月圆之前。。。"
"走!"赵莽将堪舆盘碎片揣入怀中,"这次,我们主动出击。"
当两人冲出矿洞时,东方已泛起鱼肚白。远处的海面上,一艘艘商船正缓缓驶出港口,全然不知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。而在京城深处,钦天监的观星台上,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诡异的星象,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,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——真正的风暴,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。
秽物玄机
铜笼内的铁蒺藜突然发出细微震颤,赵莽与张小帅同时握紧兵器。巷道深处传来的喧闹声夹杂着木桶滚动的闷响,混着令人作呕的酸臭气息扑面而来。幽蓝的矿脉在岩壁上蜿蜒如活物,将矿工们晃动的影子投射成扭曲的轮廓。
"张百户!赵爷!"一个年轻矿工举着木勺跌跌撞撞跑来,粗布麻衣溅满褐色污渍,"您快看看这个!"他身后,几个矿工正围着一只散发恶臭的木桶议论纷纷,桶中浑浊的粪水表面漂浮着絮状物,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。
张小帅蹲下身时,手中罗盘突然剧烈偏转。他用匕首挑起一缕絮状物,发现那竟是由无数细小磁石颗粒组成的丝线,在空气中微微发颤。"这不可能。。。"他的声音被淹没在矿洞的轰鸣中,三天前透水事故里那些七窍流血的矿工尸体,指甲缝里同样嵌着这种蓝色矿渣。
赵莽抓起一把粪水泼向岩壁,幽蓝的矿脉接触秽物的瞬间发出凄厉尖啸,表面凝结的霜花迅速融化成血水。记忆如闪电划过——半月前王百户密室里,暗格中藏着的《堪舆禁忌录》曾记载:"地磁逆脉,唯秽可破。"当时以为是荒诞不经的偏方,此刻却与眼前景象严丝合缝。
"赵爷,磁石怕秽物!"张小帅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贴身收藏的半块星图残片。朱红的北斗纹路与粪水中的磁石丝线产生共鸣,整个巷道的磁石开始剧烈震颤。远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,安倍海残留的式神铃铛从阴影中浮现,十二枚青铜器物同时发出刺耳的哀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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矿洞深处的黑暗中,传来木屐敲击石板的声响。一个蒙着鬼面的倭人踏着翻涌的粪水走来,和服下摆绣着的八幡神纹正在滴血。"汉人果然迷信。"他的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金属,"以为污秽之物能破我锁龙阵?"堪舆盘在掌心转动,岩壁上的磁石突然组成骷髅形状,无数矿工的冤魂在蓝光中若隐若现。
赵莽挥刀劈向骷髅阵,绣春刀却被无形的磁力弹回。鬼面人发出尖锐的怪笑,粪水中的磁石丝线突然化作血色长蛇,缠住两人脚踝。张小帅急中生智,将整桶粪水泼向堪舆盘,腥臭的秽物溅在八幡神像脸上的刹那,倭人发出痛苦的嘶吼。
"破!"张小帅展开星图残片,朱红纹路化作锁链缠住鬼面人。赵莽趁机将染满粪水的铜丝绕成绳套,套住对方脖颈。当秽物接触鬼面人皮肤的瞬间,他的和服开始急速腐烂,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惨白皮肤。
鬼面人在挣扎中扯下面具,赫然是钦天监的漏刻博士。"你们以为毁掉矿洞就够了?"他的嘴角溢出黑血,"从泉州到登州,每座灯塔下都埋着惑心石。。。当北斗七星连成一线时。。。"话未说完,赵莽的绣春刀已刺穿他的咽喉,灰紫色的纹路顺着刀刃蔓延,将尸体烧成灰烬。
堪舆盘落地时裂成两半,内藏的密信飘落出来。张小帅捡起泛黄的宣纸,瞳孔骤缩——上面用朱砂绘制着大明海岸线的详图,每个港口都标注着"丑时三刻,秽物镇之"的字样。更令人心惊的是信末的落款:钦天监右监正,印鉴正是王百户密室里见过的样式。
"他们要用粪水引发磁暴!"赵莽突然想起冶炼坊暗室里,那些标着"晋记绸缎"却散发恶臭的木箱。倭寇不是害怕秽物,而是要用污秽之物与磁石产生共鸣,在海上制造毁灭性的地磁紊乱。
矿洞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,暴雨倾盆而下。张小帅望着手中湿透的密信,上面的字迹开始晕染:"月圆之夜,以万人粪污祭海,断大明龙脉于波涛。。。"他突然抓住赵莽的手腕:"赵爷,他们要在漕运船队必经的黑水洋动手!"
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扬起的尘土中,绣着蟒纹的旗帜若隐若现。赵莽握紧腰间的绣春刀,看着巷道里逐渐平息的磁石。那些被粪水腐蚀的矿脉正冒着青烟,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符咒气息。他知道,这场与地脉邪术的较量,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。
而在京城深处,钦天监的观星台上,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诡异的星象,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。雨水顺着屋檐滴落,在青石地面汇成溪流,溪流中漂浮的,竟是无数细小的磁石颗粒。真正的风暴,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。
秽脉迷局
矿井深处的烛火在潮湿的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,赵莽粗糙的手掌攥着矿工的衣襟,铁链在腰间哗啦作响。绣春刀的寒光映着岩壁上斑驳的磁石结晶,幽蓝的光芒与木勺上辉锑矿的银白碎屑交相辉映,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金属灼烧的刺鼻气味。
“老实说,最近挖矿时,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?”赵莽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震得年轻矿工牙齿打颤。张小帅握紧腰间的鸳鸯钺,目光如炬地盯着矿工惊恐的双眼,羊皮卷上未干的墨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
年轻矿工吓得脸色发白,喉结上下滚动:“昨。。。昨天倒夜香时,我看见几个倭寇往矿渣堆里倒东西,动作鬼鬼祟祟的。”他咽了咽唾沫,眼神中满是恐惧,“他们还说什么‘掩龙脉者,万劫不复’。。。”话音未落,巷道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,十二下一组的节奏混着铃铛震颤,正是安倍海式神铃铛的诡异韵律。
赵莽的绣春刀瞬间出鞘,灰紫色纹路顺着刀身蔓延,与岩壁上的磁石产生奇异共鸣。张小帅展开怀中半卷焦黑的密信,边缘的朱砂字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,那个血红的“杀”字仿佛在跳动。“赵爷,”他压低声音,“王百户密室里的星图,冶炼坊那些标着‘晋记绸缎’的木箱。。。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目的——他们要用辉锑矿彻底扭曲龙脉!”
阴恻恻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,十二枚式神铃铛组成八卦方位缓缓浮现,雾气中走出一个蒙着黑纱的倭人。他手中的堪舆盘流转着血红色光芒,镜面映出张小帅放大镜上的辉锑矿碎屑:“赵管事,张小旗,你们以为发现了辉锑矿的秘密就能阻止我们?”倭人的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金属,令人不寒而栗。
赵莽怒目而视,想起三天前透水事故中那些七窍流血的矿工尸体,指甲缝里嵌着的蓝色矿渣与眼前的辉锑矿粉末如出一辙。“你们在废弃矿洞私藏辉锑矿,还往矿渣堆里倒东西,究竟在谋划什么?”他的怒吼在矿洞中回荡,震落头顶的碎石。
倭人发出尖锐的怪笑,将堪舆盘重重砸向地面。十二面铜镜从盘内弹起,镜面映出岩壁深处的景象——无数辉锑矿脉如同血管般缠绕在幽蓝磁石上,矿脉交汇处,赫然插着刻有北斗七星的青铜钉。张小帅感觉血液直冲头顶,羊皮卷上记录的二十七个测量点,那些偏移的矿脉走向,此刻竟与镜面中的矿脉分布完全吻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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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锁龙阵的真正核心不是磁石,是辉锑矿!”张小帅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贴身收藏的半块星图残片。朱红的北斗纹路与镜中的青铜钉产生共鸣,整个巷道开始剧烈震动。倭人的式神铃铛同时发出刺耳尖啸,岩壁上的磁石纷纷脱离,在空中组成旋转的死亡星图。更可怕的是,被困在巷道深处的矿工们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,他们胸口的朱砂镇邪符渗出黑血,与地面的辉锑矿粉末融合成诡异的符咒。
赵莽将铜丝笼掷向星图,笼身八角在旋转中亮起金色光芒。可辉锑矿粉末接触铜丝的瞬间,竟腾起腐蚀性的紫烟。倭人趁机甩出袖中锁链,淬毒的铁钩直取张小帅咽喉,锁链表面刻满的梵文与辉锑矿结晶完美呼应。
“这些辉锑矿被下了血咒!”张小帅鸳鸯钺舞出银芒,挡下攻击。他突然想起矿工的话,“他们往矿渣堆里倒的东西,一定是用来激活血咒的!”千钧一发之际,赵莽挥刀斩断锁链,刀刃却被腐蚀出细小的缺口。他瞥见倭人腰间悬挂的香囊,布料上的龙涎香气息混着熟悉的腥甜——与王百户密室里的味道如出一辙。
记忆如潮水涌来:冶炼坊账本上消失的三百矿工记录、泉州港沉船中藏着的辉锑矿残片、还有安倍海临终前癫狂的呼喊“钦天监的星图已经改了”。赵莽突然明白,倭寇与内鬼勾结,用辉锑矿篡改地脉走向,不仅要斩断北直隶的龙脉,更要在海上制造磁暴,让所有依靠罗盘导航的船只迷失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