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阵!”赵莽大喝一声,将整桶粪水泼向阵法——这是方才从矿工话语中得到的灵感,想起古籍中“地磁逆脉,唯秽可破”的记载。恶臭的粪水接触辉锑矿的瞬间,整个矿洞响起龙吟般的轰鸣,血色符咒寸寸崩离。张小帅将星图残片嵌入铜丝笼,朱红纹路化作锁链缠住青铜钉。
倭人的惨叫混着式神铃铛的炸裂声。他的和服急速腐烂,露出布满咒文的皮肤,而堪舆盘在最后一刻亮起刺目红光,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和背后浮现的巨大鬼影——那赫然是钦天监右监正的脸。堪舆盘落地时裂成两半,内藏的密信飘落出来,上面用朱砂绘制着大明海岸线的详图,每个港口都标注着“以辉锑矿引龙,血祭断脉”。
矿洞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,暴雨倾盆而下。赵莽和张小帅看着手中湿透的密信,字迹晕染开来的瞬间,终于明白这场阴谋的真正目的。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扬起的尘土中,绣着蟒纹的旗帜若隐若现。
赵莽握紧染血的绣春刀,看着巷道里逐渐平息的磁石与辉锑矿。那些被粪水腐蚀的矿脉正冒着青烟,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符咒气息。而在京城深处,钦天监的观星台上,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诡异的星象,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,辉锑矿粉末在他指尖闪烁着阴冷的光——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咒碑迷局
矿井深处的烛火在硫磺味的气流中摇曳,张小帅的放大镜从掌心滑落,在石板上撞出清脆声响。辉锑矿的银白碎屑还黏在木勺前端,此刻却不及他眼底的震惊——赵莽攥着矿工衣襟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铁链在潮湿的岩壁上映出扭曲的光影。
"掩龙脉者,万劫不复。。。"年轻矿工颤抖的声音在巷道里回荡,与远处传来的锁链声交织成诡异的韵律。张小帅突然想起王百户密室暗格里的《堪舆禁忌录》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辉锑矿标本,边缘用朱砂批注着"龙脉逆鳞,触之必亡"。
赵莽和张小帅对视一眼,同时转身冲向矿洞出口。夜空中乌云翻涌,月光被割裂成细碎的银片,洒在堆积如山的矿渣堆上。腐臭的气息混着雨水的腥甜扑面而来,赵莽抄起墙角生锈的铁锹,木柄上还沾着三天前透水事故的血渍。
"当心有诈。"张小帅抽出鸳鸯钺,飞鱼服内衬的灰紫色纹路在暗处若隐若现。他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,最终死死指向矿渣堆中央——那里凸起的土包上,几株艾草歪斜地生长着,叶片却呈现出诡异的墨黑色。
铁锹铲入矿渣的瞬间,砂砾摩擦声中夹杂着金石相击的脆响。赵莽加大力道,随着"轰隆"一声闷响,表层废矿如流沙般滑落。所有人的呼吸在此刻凝滞——整齐排列的青石砖暴露在月光下,每块砖面都刻着扭曲的符咒,阴刻的纹路里填满暗红物质,在雨水中泛着类似血液的光泽。
"是厌胜碑。"张小帅的声音发颤,匕首尖挑起砖缝间的碎屑,"《鲁班书》下册记载,用活人血混着辉锑矿粉浇筑石碑,埋于龙脉七寸,可。。。"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劈碎,矿渣堆深处传来类似锁链崩断的轰鸣。
十二枚式神铃铛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,青铜器物在黑暗中亮起幽绿光芒。安倍海的身影踏着腐朽的矿渣浮现,他的和服下摆绣着的八幡神纹正在滴血,堪舆盘镜面映出石碑阵的全貌——三百六十块青石砖,恰好组成倒扣的北斗七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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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赵管事,张小旗,来得正好。"倭寇地师的三角眼在幽光中闪烁,"知道这些石碑为何埋在矿渣下吗?"他抬手轻挥,最近的一块石碑突然震动,符咒纹路渗出黑血,"当辉锑矿的磁脉与石碑共鸣,整个北直隶的地脉都会。。。"
赵莽的绣春刀率先出鞘,灰紫色纹路如怒龙般窜上刀身。可当刀刃触及石碑的瞬间,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,他感觉魂魄都要被抽出体外。张小帅见状甩出透骨钉,银针却在距离石碑三寸处悬浮,缓缓转向对准两人。
"这些符咒用的是尸油混着汞砂。"张小帅急中生智,扯下衣襟浸入矿洞积水,"火攻!"他的鸳鸯钺擦出火星,潮湿的布料瞬间燃起。火焰触及石碑的刹那,符咒发出凄厉的尖啸,黑血沸腾着喷涌而出,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鬼脸。
安倍海疯狂大笑,堪舆盘红光暴涨:"晚了!月圆之时,京城的钦天监。。。"他的话语戛然而止,因为赵莽突然将整桶粪水泼向石碑阵——正是从矿工处得知倭寇倒夜香的异常后,特意准备的"秽物"。恶臭的粪水接触血咒的瞬间,整个矿渣堆剧烈震动,青石砖纷纷炸裂。
血色符咒寸寸崩离,安倍海的式神铃铛全部逆向旋转,青铜碎片如暴雨般刺入他的身体。堪舆盘在最后一刻映出京城观星台的画面:白须白发的老者正在转动浑天仪,仪轨上镶嵌的辉锑矿闪烁着妖异的光。
当最后一块石碑化为齑粉,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。赵莽从废墟中拾起半块刻着北斗纹的石碑残片,暗红的血渍中竟夹杂着细小的辉锑矿结晶。张小帅展开被雨水浸透的密信,上面"月圆子时,紫微换斗"的字样正在晕染,边缘隐约可见钦天监的印鉴。
"赵爷,"张小帅握紧鸳鸯钺,望着京城方向,"他们要在观星台用辉锑矿彻底篡改龙脉走向。"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扬起的尘土中,绣着蟒纹的旗帜若隐若现。赵莽将染血的铁锹重重插在地上,铁链撞击声惊飞了矿渣堆里的乌鸦。
而在京城深处,钦天监的观星台上,老者的手指抚过浑天仪上新增的二十八宿刻度。辉锑矿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斗形状,随着星图的转动,整个京城的地脉开始隐隐震颤。铜镜中,他的倒影逐渐与安倍海的面容重叠,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——真正的风暴,即将席卷大明的万里河山。
幽隧迷局
暴雨如注,矿渣堆在电闪雷鸣中泛着青灰色的幽光。赵莽的铁锹重重楔入青石砖缝隙,铁锈混着雨水顺着木柄流下。当最后一块砖被撬开时,刺骨的寒气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,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。张小帅举着油灯凑近,幽蓝的磷火在洞口明灭不定,将地道深处的黑暗勾勒出诡异轮廓。
“这寒气。。。”张小帅的呼吸凝成白雾,他从怀中取出八角磁笼。铜丝缠绕的笼中,一枚铁蒺藜刚悬在洞口,便不受控制地缓缓飘向洞内,与岩壁上斑驳的磁石产生共鸣。罗盘指针疯狂旋转,最终指向地道深处某个未知的方位,“地道里有更强的磁源,恐怕是辉锑矿脉的核心。”
赵莽握紧绣春刀,刀身泛起的灰紫色纹路与磁笼遥相呼应。三天前在冶炼坊暗室,他曾见过安倍海用同样的幽蓝光芒熔炼磁针;王百户密室里那幅被黑布遮盖的星图,边角处的北斗标记此刻竟与地道入口的符咒完全吻合。“走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如雷,铁链在腰间哗啦作响,惊飞了栖息在矿渣堆里的夜枭。
地道内弥漫着硫磺与腐肉的混合气息,两侧岩壁渗出黑色黏液。张小帅的鸳鸯钺不时拨开垂落的蛛网,丝线上凝结的水珠竟呈暗红色。当他们深入数十丈,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青铜闸门,门上刻满的八幡神像双目赤红,嘴角流淌着类似汞液的银色物质。
“是倭人的镇魔符。”张小帅用匕首刮下门上的银液,金属接触空气的瞬间腾起紫烟,“这些辉锑矿被炼成了活咒,每呼吸一口都。。。”话音未落,地道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,十二下一组的节奏混着铃铛震颤——正是安倍海式神铃铛的韵律。
闸门轰然开启,黑雾中走出个蒙着鬼面的倭人。他手中的堪舆盘流转着血红色光芒,镜面映出张小帅腰间的磁笼:“汉人果然有些小聪明,可惜。。。”鬼面人挥动手腕,地道顶部的钟乳石突然坠落,每块石头里都嵌着辉锑矿结晶,落地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。
赵莽挥刀劈开碎石,刀刃却被腐蚀出细小的缺口。他瞥见鬼面人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——北斗七星环绕的八幡神纹,与王百户密室暗格里的密信封印如出一辙。“你们在地道里藏了多少辉锑矿?”他的怒吼混着矿洞轰鸣,震落岩壁上的黏液。
“不是藏,是养。”鬼面人怪笑着将堪舆盘按在岩壁上,整面石壁突然翻转,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辉锑矿脉。那些矿石呈人脸状结晶,每个“面孔”都凝固着惊恐的表情,矿脉缝隙间流淌的银色液体,竟与闸门上的镇魔符材质相同。更可怕的是,矿脉中央插着九根青铜钉,钉头雕刻的北斗七星正渗出黑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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