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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997(第7页)

冻土玄机

赵莽的手指抚过手札虫蛀的边缘,羊皮纸脆得像陈年的酥油饼,稍一用力就簌簌掉渣。残页上的朱砂字被啃得七零八落,“车阵之要,在借冻土弹性”几个字还能辨认,底下的墨迹晕成团黑,隐约看得出“簧”字的下半截。帐外传来冰甲车碾过冻土的声响,他忽然想起昨天修补轮轴时,从底板摸到的金属震颤——不是铁条的刚性碰撞,是带着韧劲的回弹,像极了关内货郎挑担的弹簧扁担。

“汉人小子,看什么呢?”巴图勒掀帘进来,狼皮坎肩滴着融雪水,手里拎着块雪刃车的铁甲碎片,“察哈尔人的新花样,铁甲上留着缝,三指宽,不像是做工差。”

赵莽的视线落在碎片的缝隙上。边缘打磨得异常光滑,绝不是偶然磕碰的痕迹,倒像是刻意留出的通道。他想起手札里“铁甲留缝,藏应急之策”的残句,突然抓起羊皮纸往冰甲车跑去,巴图勒的呼喊声被他甩在身后——此刻他必须验证一个猜想,一个被虫蛀掩盖了三十年的秘密。

车营的风裹着冰碴子,刮在冰甲车的铁轮上叮叮作响。赵莽钻进车底,用匕撬开底板的铁皮,借着从缝隙透进的天光,看见三根青黑色的钢条横在车轴间,弯曲处缠着亮的铜丝,正是明军军器局特有的“盘簧”工艺。祖父手札里画过这种弹簧的图样,标注着“可承千斤,借势回弹”,当时他以为是指弓弩的扳机,此刻才惊觉是战车的底板装置。

“这是……”巴图勒也钻了进来,鼻尖几乎碰到弹簧,“去年从明军战俘营换来的钢条,铁匠说太软,打不成刀,没想到……”

赵莽的匕指向弹簧连接的车轴:“冻土冻得越硬,这东西弹得越狠。”他用刀柄敲了敲冻土,声音闷,“就像石头上垫着毡子,战车冲过去时,弹簧能把冲击力变成向前的推力。”这就是“借冻土弹性”的意思——不是战车适应冻土,是让冻土的坚硬成为助力。

冰甲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。车营外传来喊杀声,察哈尔的雪刃车不知何时摸了过来,车侧的冰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,直扑内喀尔喀的草料场。赵莽看见最前面的雪刃车撞上堆冻硬的马粪,铁甲上的缝隙里突然喷出火星,紧接着整辆车像被无形的手推着,滑向旁边的冰窖——那是内喀尔喀囤积冰块的地方。

“他们的缝里藏着火硝!”巴图勒拽着赵莽爬出车底。赵莽盯着雪刃车的铁甲缝隙,三指宽,不多不少,正好能塞进根引信。他忽然想起手札里“应急之策”的下文,虽然被虫蛀得只剩几个字,却能辨认出“火、烟、遁”三个字——原来留缝不是为了节省铁料,是为了在绝境时点火生烟,借着烟雾突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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孛罗特的指挥车已经冲了出去,冰甲车的铁轮在冻土上碾出深沟,弹簧装置让车身颠簸得异常剧烈,却比往常快了近半。赵莽看见辆雪刃车横过来,想用车侧的冰刀切断冰甲车的轮轴,却被冰甲车突然弹起的底板撞歪——弹簧在冻土的反作用力下猛地伸展,竟让车身抬高了半尺,刚好避开致命一击。

“就是这样!”赵莽拍着车帮大喊。手札里说“弹性非力,是巧”,此刻内喀尔喀的战车像群被激怒的公羊,借着冻土的坚硬一次次弹起,雪刃车的冰刀屡屡落空,反而被撞得东倒西歪。

激战中,赵莽注意到个奇怪的现象:雪刃车每次转向,铁甲缝隙里都会透出点红光,像是有人在里面调整什么。他让巴图勒把火箭往缝隙里射,果然,箭簇刚探进去就被什么东西夹住,紧接着雪刃车突然加,拖着火箭冲向别处——缝隙里藏着活动的铁闩,能卡住敌军的兵器,这又是“应急之策”的一解。

午后的阳光把冻土晒得微微软。赵莽蹲在辆被缴获的雪刃车旁,用匕撬开铁甲缝隙,里面果然藏着卷羊皮纸,画着内喀尔喀车营的布防图,标注着“弹簧车弱点在车轴第三圈钢条”。他忽然明白这场仗的诡异之处——两部落的战车设计看似互相克制,实则都源自李成梁的车阵原理,就像同一个师傅教出的两个徒弟,用着相似的招式却要置对方于死地。

“察哈尔人在西北坡设了陷阱。”孛罗特的骨鞭指着地图,“那里的冻土下埋着朽木,咱们的弹簧车冲过去,只会陷进烂泥。”

赵莽的目光落在雪刃车的缝隙上。三指宽的缝,刚好能插进根细竹管——那是内喀尔喀牧民用来吹火的工具。他忽然笑了,将竹管插进缝隙,往里面灌了些羊油:“他们的火硝遇油就灭,看他们怎么用遁术。”

黄昏时分的西北坡,冻土在夕阳下泛着铁锈色。察哈尔的雪刃车果然列阵等候,铁甲缝隙里隐约能看见引信的火光。赵莽坐在最前面的冰甲车,摸着底板下的弹簧装置,巴图勒正往车轴第三圈钢条上缠厚毡——那是他们故意露出的“弱点”,实则藏着锋利的铁钩。

冲锋的号角响起时,赵莽听见弹簧在底板下出轻微的嗡鸣。冰甲车顺着缓坡冲下去,冻土的坚硬让弹簧压缩到极致,再猛地回弹,整辆车像离弦的箭般射向雪刃车阵。他看见最前面的雪刃车想点火,却现缝隙里的火硝被羊油糊住,火星刚冒就灭了。

“就是现在!”孛罗特的吼声在风中炸开。内喀尔喀的冰甲车突然变阵,弹簧装置让战车能在极短的距离内转向,三十辆战车尾相接,形成个巨大的圆圈,将雪刃车困在中央。赵莽看见雪刃车的铁甲缝隙里冒出黑烟——不是火硝燃的,是他们用烟袋装着的艾草,想借着圆圈的缝隙钻出去。

但他们算错了圆圈的大小。冰甲车的弹簧让每辆车的间距始终保持在三尺,不多不少,正好堵住三指宽的逃生缝隙。赵莽摸着怀里的手札残页,终于明白李成梁的深意:车阵的要诀从来不是战胜敌人,是理解战场的每一寸土地——包括冻土的弹性,包括铁甲的缝隙,包括那些被虫蛀掩盖,却藏在人心深处的智慧。

夜幕降临时,赵莽蹲在被俘的雪刃车旁,用匕小心翼翼地剔着铁甲缝隙里的艾草。巴图勒递来块烤羊肉,指着远处正在修补的冰甲车:“孛罗特说,要把弹簧装置教给察哈尔人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赵莽咬了口羊肉,膻味里混着艾草的清香。

“因为冻土的弹性,该用来载羊群,不是战车。”巴图勒的手指向东方,那里的地平线上已经泛起鱼肚白,“春天快到了,雪要化了。”

赵莽的目光落在手札虫蛀的边缘。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,在残页上投下温暖的光斑,那些被啃掉的字句仿佛在光影里慢慢复原。他忽然明白,有些秘密被虫蛀掉不是坏事,就像铁甲留缝不是缺陷——给过去留点空隙,才能让未来钻得进来。

冰甲车的弹簧在远处出轻微的声响,像是谁在轻轻哼唱。赵莽将手札折好塞进怀里,跟着巴图勒往车营外走。冻土在脚下渐渐变软,春天的气息混着融雪的湿润,从冰层的缝隙里钻出来,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。

铁甲藏锋

赵莽的手指正卡在雪刃车铁甲的缝隙里,三指宽的间距卡得指节白。车营角落里的风裹着冰碴子,刮在那汉人老兵的羊皮袄上,出像砂纸磨过木头的声响。老兵蹲在旁边,用根锈铁钉慢悠悠地剔着冰甲车轴里的泥,铁钉尖挑出片青碧色的布——和赵莽靴筒里那块“李”字铁甲上的缠边料一模一样。

“三十年前的雪,比今年还大。”老兵突然开口,声音哑得像被冻土冻过,“有个姓李的将军,带着三十辆战车,在这草原上教咱们部落造车。他说铁甲不能焊死,得留条缝,三指宽,不多不少。”

赵莽的指尖在铁甲缝里摸到个凸起的硬物。不是铁屑,是块磨得光滑的木片,边缘带着弧度,像是从什么器物上削下来的。他想起祖父手札里被虫蛀的句子:“木甲藏信,铁甲藏生”,当时只当是说战车的材质,此刻才惊觉另有深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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