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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4(第4页)

赵莽的指尖触到门板,冰凉刺骨。他想起去年在蒸馏房见过的银锭,冷凝管上结的汞珠总爱往银器上粘。账房先生教过他,银和汞是“亲家”,碰到一起就难分开,只是那老头没说,这种“亲密”会让银器变得滚烫——就像此刻闸门在日光下,温度比周围岩壁高了足足两指。

青铜镜组成的迷宫在银闸后泛着青光。三天前佩德罗用火药炸门,结果汞蒸气遇热爆炸,把矿道炸出个丈深的坑。现在坑底还浮着汞珠,照出五个黑奴扭曲的脸,他们的指甲缝里全是银屑——显然死前曾试图用银器刮掉镜面上的汞层。

“银闸挡不住汞,只会养汞。”特奥的声音带着喘息,他的手腕被汞蒸气蚀出溃烂,“纯银导热快,把矿道的热气全引到闸门,汞在高温下跑得更欢,浓度早超过半钱(0。5mgm3)了。”赵莽想起家乡的酿酒师傅,总说锡壶装酒会变味,因为锡和酒里的糟气犯冲——原来金属也有合不来的脾气。

深夜的银闸泛着月华。赵莽摸出藏在矿靴里的硫磺石,这是他偷偷从辰砂矿脉里采的。上个月他试过,硫磺碰到汞珠会结成硬块,就像盐巴遇水化成卤。此刻银闸的接缝处正渗出汞珠,落在硫磺石上,发出滋滋的响声,冒出淡红色的烟。

特奥的铁链突然绷紧,老头指着闸门内侧的刻痕:“他们每天正午往银闸浇冷水,想让银收缩堵住缝隙。可银热胀冷缩比石头厉害,反而裂得更宽了。”赵莽果然在门缝里摸到冷风,比别处低了至少三度。他想起父亲修渔船时,总说铁钉钉木板要留缝隙,热天涨冷天缩,太紧反而会崩。

佩德罗的火把照进矿道,赵莽赶紧躲进闸门阴影。他看见殖民者正往银闸上泼葡萄酒,酒液流过的地方,银板泛出灰黑色,那是汞银合金的颜色。佩德罗的声音带着暴躁:“再打不开门,总督就要用炸药把整座山炸平!”

赵莽的手指突然碰到块松动的银砖。银闸的结构是外银内石,中间夹着层铅板——铅能挡枪子,却挡不住汞蒸气。他想起《九章算术》里的“合金术”,银占九成,铅占一成,这种配比的银器最容易导热,也最容易被汞腐蚀。

特奥的血滴在银砖缝里,汞珠突然沸腾起来。老头突然拽住他往闸门右侧推:“那里的银板最烫!汞蒸气都从那儿跑,缝隙也最宽!”赵莽的矿镐插进缝里,果然能撬动半寸。他听见闸门后传来汞珠滴落的声音,密集得像下雨——那是迷宫深处的镜阵正在释放毒气。

佩德罗的火枪突然响了,铅弹打在银闸上,溅起的银屑在空气中冒烟。赵莽看见殖民者的手指碰到银板,立刻起了水泡,就像被滚油烫过。去年那个福建老乡就是这样,先是手指红肿,接着喉咙发紧,最后七窍流血死在矿道里,尸体旁的汞珠还在慢慢滚动。

“银闸是在喂毒。”特奥的声音越来越弱,“纯银吸了汞蒸气,就成了毒罐子,碰一下就沾三分。”赵莽突然明白,为什么胡安总戴着皮手套摸银闸,而那些新来的监工总爱徒手抓银锭——他们知道银会导热,却不知道银早被汞喂成了毒物。

深夜的矿道突然震颤,赵莽撬开第三十七块银砖,后面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。他把硫磺石塞进洞口两侧,看着汞珠在硫磺上结块,像冬天河面上结的冰。特奥的铁链缠在他腰上:“带着银砖走,汉人认得这成色,他们会知道这里有我们的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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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莽钻出洞口时,看见银闸在身后慢慢合拢。佩德罗的惨叫混着汞蒸气的爆裂声,殖民者们正互相撕扯着喉咙,他们的影子在镜面上扭曲成银灰色,像被汞蚀过的银器。而他怀里的银砖,正透过粗布衣服传来灼人的温度——那是银在释放吸收的汞毒,也是无数矿工没说出口的疼。

三个月后,马尼拉港的汉人当铺收到块奇怪的银砖,表面总覆着层灰黑色。其中个福建掌柜认出砖缝里的硫磺渣,突然想起三年前失踪的侄子,后腰上有块被汞蒸气烫出的疤痕,形状和银砖上的蛇纹一模一样。

阿卡普尔科银矿的银闸仍在渗出汞珠。每当正午的日光晒烫银板,矿道里就会飘起甜腥味,像无数冤魂在呼吸。赵莽最后回望银闸时,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门板上慢慢变成灰黑色,怀里的银砖却越来越亮——那些被银闸困住的,从来都不只是毒气,还有想回家。

第三章银币罗盘的雏形

汞磁秘向

崇祯十一年大暑,阿卡普尔科银矿的积水泛着银光。赵莽攥着两枚银币,指腹能摸到不同的纹路——秘鲁来的那枚边缘泛着青白,含汞量足有三成;墨西哥本地的这枚带着红锈,汞层薄得像层蝉翼。他把两枚银币放在特奥的玉坠旁,突然发现秘鲁银币在微微跳动,像要挣脱什么。

“那是‘龙气’。”特奥的铁链刮过岩壁,老头盯着赵莽怀里的玉玺残片,浑浊的眼睛里映出龙纹,“汉人皇帝的印信能镇住金属,就像我们的羽蛇神能管住辰砂。”这半块玉玺是上个月从矿难死者怀里发现的,青田石上刻着“受命于天”,边角还沾着银矿砂。

赵莽的指甲缝里嵌着汞珠。他把玉玺靠近秘鲁银币,那枚银币突然弹开半寸,在水面上划出弧线;换墨西哥银币靠近,却被牢牢吸在玉玺上,锈迹蹭在石纹里,像渗进的血。特奥突然咳嗽起来:“高汞的银怕它,低汞的银爱它,就像富矿怕暴雨,贫矿盼甘霖。”

矿道深处传来火枪声。胡安带着黑奴在搜捕逃跑的矿工,他们的皮靴踩过积水,惊起的汞珠在火把下滚成线。赵莽赶紧把玉玺藏进矿镐柄,上个月他试过,这东西不仅能吸银,还能让指南针的指针发疯——原本指着北方的磁针,一靠近玉玺就转向西方,那里正是秘鲁银矿的方向。

青铜镜的反光里,两枚银币的影子在打架。秘鲁银币的倒影总往镜外躲,墨西哥的却死死粘在镜面。赵莽想起《九章算术》里的“磁石召铁”,账房先生说过,天地间有种看不见的力,能让铁石相吸,就像海水总跟着月亮走。此刻玉玺在怀里发烫,他突然明白,这种力对银矿也管用,只是汞含量不同,反应也不同。

深夜的矿道飘着硫磺味。赵莽用玉玺在地上划出直线,秘鲁银币顺着线往西滚,墨西哥的则往东去,最终停在青铜镜两侧。特奥的手指在银币停留的位置划圈:“西是波托西,东是尤卡坦,玉玺指的不是方向,是银矿的老家。”

赵莽数着银币滚动的距离,秘鲁的滚了十七步,墨西哥的滚了二十三步——加起来正好四十,是玛雅数字里的“一个周期”。他想起父亲用罗盘测渔汛,说针转的角度能看出鱼群在哪,原来银币也会用滚动的步子“说话”。

“他们在找玉玺的另一半。”胡安的火把照进藏身处,赵莽赶紧用身体护住银币。他看见殖民者手里拿着张羊皮纸,上面画着玉玺的图案,旁边注着西班牙语:“能吸银的神石,找到它就能掌控所有银矿。”

特奥突然拽住他往镜宫跑,玉玺在怀里跳动得越来越厉害。“当心斥力!”老头的血滴在秘鲁银币上,那枚银币突然弹起,击穿了矿道顶部的石块,“高汞银遇到强磁会爆炸,就像去年波托西的银库,三吨汞齐银炸得连石头都融了。”

赵莽的玉玺突然裂开,露出里面的铁芯。他这才明白,不是玉石有魔力,是藏在里面的磁石在发力。账房先生教过他,磁石分南北极,南极吸北,北极斥北——秘鲁银币含汞高,相当于被“磁化”的北极,自然会被玉玺的北极排斥。

镜宫中央的银砖突然亮起,赵莽把两枚银币放在砖缝里。秘鲁的立刻翘起,墨西哥的则嵌进凹槽,地面随之震动,青铜镜组成的墙壁开始旋转,露出条通往外界的通道。特奥的声音带着狂喜:“五百年前,玛雅祭司就是用磁石指引银矿的方向,汉人用它做罗盘,原来我们信的是同一个天理!”

胡安的火枪队冲进来时,赵莽正用玉玺引导银币。秘鲁银币像被无形的手投掷出去,砸在殖民者的火枪上,汞蒸气遇热爆燃,在矿道里腾起青蓝色的火。他看见佩德罗的银纽扣被玉玺吸住,整个人拽着向前扑,最终撞在青铜镜上,镜面反射出无数个捧着玉玺的自己。

“顺着斥力走!”特奥把最后半块玉玺塞进他怀里,“秘鲁的银矿会指引你回家的路!”赵莽的矿镐敲碎最后一面铜镜,外面的月光涌进来,秘鲁银币在月光下滚向海边,身后拖着串汞珠,像条银色的引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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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后,马尼拉港的汉人商船捞起个漂流瓶,里面装着枚秘鲁银币和半块磁石。船长用银币测试方向,发现它总指着北方,突然想起十年前送儿子出海时,给他戴过块磁石护身符,说能在雾里辨方向。

阿卡普尔科的海底,散落的银币仍在受着磁力牵引。每当月圆时,高汞的银币会排成直线指向北方,低汞的则在海底拼出玛雅金字塔的轮廓。赵莽最后登上渔船时,怀里的玉玺正吸着枚墨西哥银币,而秘鲁银币在甲板上滚动,最终停在船头——那里,正是钱塘江的方向。

银币罗盘

杰克站在堆满航海图和陈旧书籍的船舱里,手中紧握着那四枚神秘的银币。这些银币是他在祖父的遗物中发现的,一同被找到的还有一本古老的笔记,上面记载着关于“银币罗盘”的秘密——按照《三垣二十八宿》的方位逻辑,将4枚含汞量不同的银币嵌入木盘,制成的“银币罗盘”能指向特定的方向,高汞银币指向南,低汞指向北,误差不超过5度。这听起来荒诞不经,却又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,尤其当杰克发现祖父曾多次前往秘鲁和墨西哥的航海记录后,他更加坚信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。

他找来一个做工精细的木盘,在上面仔细刻画出三垣二十八宿的方位标识。东方苍龙七宿,角、亢、氐、房、心、尾、箕,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天空盘旋;北方玄武七宿,斗、牛、女、虚、危、室、壁,神秘而深邃,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;西方白虎七宿,奎、娄、胃、昴、毕、觜、参,威严而冷峻,象征着勇气与力量;南方朱雀七宿,井、鬼、柳、星、张、翼、轸,如同燃烧的火焰,充满了活力与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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