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在哪,单从我自己的内心来说,我更受用于后者。
讲完课,陈静宜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。
这不是出于对我身份和财富的崇拜,而是出于对我头脑中知识的崇拜,我顿时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。
回到家之后,我把这件事和我爸妈说了说。
他们都表示了对我的支持。
我鼓足了干劲继续去挣学费。
陈静宜这小丫头人是真狠,一天给我安排12节课,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,一点空隙都没给我留下。
有一回我还听她嘟囔道:“要是有电灯就好了,这样晚上还能加几节课。”
日子过得很快,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开学的那一天。
我俩数了数赚到的钱,其实没够上我的学费。
但是我爸说动了自己的一个朋友资助我上学。
我偷偷把这份钱加了进去,跟她说赚够了。
陈静宜很聪明,无论是什么东西我只教一遍她就会了,包括她自己一直琢磨不明白的数学。
只要她认真算,就一定能知道到底赚了多少钱。
但是她没算,我说够了,她就信了,紧紧地抱住我想和我自由恋爱。
那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亲密接触,我鬼使神差地同意了。
陈静宜一分钱都没要,她说免费听我的课就够了。
再次回到大学,我学习比以前更加刻苦了。
只是有一些生活习惯没法改变,花起钱来没个数,还得时常靠陈静宜接济。
其实我的同学都挺好的,很少有人会因为我家境没落,并且还和一个“不体面”的工人交往而看不起我。
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嘴贱的人。
拿着陈静宜和我的家境说事的,我和自己的好朋友王哲揍了回去。
拿我吃软饭说事的,陈静宜组织着自己的工友揍了回去。
自此就再也没人敢说了。
我俩的关系也因此更加紧密。
直到我突然发现,来我这上课的工人数量锐减,就连陈静宜都不来了。
我对他们口中的喊打喊杀要闹革命的想法很不认可。
为此我和陈静宜开始天天吵架。
我就不明白了,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不行吗,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不文明的手段。
陈静宜大骂我以及我所代表的一群人是怂包,是软蛋。
再后来她就加入党,开始参与罢工,参与一些宣传工作。
我和她渐行渐远。
。。。。。。
陈静宜走了,坐上船去武汉了。
我跟她说:“我会一直等着她的。”
那时候汽笛正好响起,估计她也没听到吧。
或许再见时,她都已经结婚了吧。
回到上海,我继续写文章呼吁大家去关注底层群众。
。。。。。。
总编死了,被人从后背打了八枪,当场去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