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凌渡的夜,在搏杀过后更显空寂。马家老店的客房内,烛火“噼啪”一声炸开灯花,将四人围坐的身影映在斑驳的土墙上,忽明忽暗。刚刚熄灭的血腥味还萦绕在鼻尖,而比夜色更沉的疑云,正随着烛烟在屋内弥漫。众人在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……
欧阳逸飞指尖轻叩桌面,龙渊剑斜靠在膝侧,剑身残留的寒光与烛火交织:“这几日两次遇袭,绝非偶然。”他目光锐利如鹰,扫过同伴,“黑衣人的目标明确,行事狠辣,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。”梅降雪道,是的……苏璃也附和……
“不错。”肖平手按剑柄,眉头紧锁,“寻常毛贼断无这般章法,定是某个组织布下的局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沉肃,“他们能精准摸到风凌渡,又对我们的落脚处了如指掌,恐怕早已盯上了我们的行踪。”欧阳逸飞道极有可能…
烛火晃了晃,梅降雪拢了拢鬓边碎发,秀眉微蹙:“肖大哥,你可曾想过——他们的目标,或许与你怀中那柄要送往火云宫的宝剑有关?”她话音刚落,屋内空气骤然一凝。那柄剑自启程便被层层包裹,从未轻易示人,却偏偏在两次袭击中,黑衣人都直扑他们的住处……
“阿雪说得有理!”苏璃豁然起身,玉笛在掌心敲得“笃笃”响,“第一次夜袭扑空,今晚又冒死强攻——若不是为了剑,谁会跟我们死磕?”她眼神发亮,带着几分警惕,“况且两次都没得手,这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下次再来,怕是更狠的杀招!”
烛火将欧阳逸飞的侧脸映得棱角分明,他沉默片刻,忽然抬眸:“苏璃说得对。风凌渡这地方,易守难攻,也易被围堵。”他猛地起身,袍角带起一阵风,“天亮前必须离开。这群人既然能摸到这里,就可能在暗处布下后招。”
“我赞成。”肖平立刻响应,“宝剑关系重大,绝不能在中途出岔子。连夜整顿,趁天未亮冲出风凌渡,甩掉尾巴!”
梅降雪轻轻颔首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软鞭鞭柄:“只是不知,这背后的组织究竟是何方势力?火云宫的仇敌,还是……另有图谋?”她的疑问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心湖,荡开层层不安。
窗外,风再次呜咽起来,吹得幌子“猎猎”作响,像极了黑衣人头领撤退时那声阴鸷的哨音。烛影摇红中,四人的脸庞写满凝重——风凌渡的寂静是陷阱,而他们怀中的秘宝,正是点燃杀机的引线。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戈壁时,他们必须踏上更凶险的征途,在暗处的眼睛注视下,带着未知的危险,奔向茫茫前路。
“熄灯,备马。”欧阳逸飞的声音低沉却坚定,“风凌渡的夜,我们不能再留了。”
烛火应声而灭,屋内陷入短暂的黑暗。但比黑暗更清晰的,是四人心中已然绷紧的弦——下一场交锋,或许就在黎明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