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总是认为,人,要想懂得多,就必须想得也要多,懂得太多,人就会有烦恼,想得太多,无疑也是件累人的事情!
所以他一纵身,就跳入了潺潺的溪流中——
禁止自己再往下想!
路上的行人又开始大笑起来,笑得更大声!
一片乌云划过天际,如洗的碧空立马就黑的似被柴禾熏了多年的锅底一般!
几丝闪电破碎虚空,瓢泼般的大雨,终于倾盆而下。
路上的行人真的在笑,笑得太大声!
这次,这些人却不是在笑他了!
“这小子的嘴真灵,一开唱天就真的下雨了!”
“莫非他的嘴上贴了鸡毛不成?”
“你问我,我又问谁去啊?”
“刚才笑话人家的,就数你最大声了!”
“我的嗓门本来一向就不小嘛!”
“这也难怪!”
风在呼啸,也在嚎啕。
风是从东面吹来的——
春风。
嚎啕如弃妇呜咽,让人不禁泪为之流。
啸声如鬼卒挥鞭,抽冷了归人的心,也抽散了过客的魂魄。
幸好没有归人,也没有过客。
这里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条空虚、寂寞的长街——
长长的街道。
街道上没有车轿驴马,店铺里没有往来生意,炉灶中没有火炭燃薪,锅镬里没有鱼肉菜米,闺房也没有呢哺燕语,和调笑声。
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人——
连一个走路的人都没有。
一片死寂——
死一般的宁静,死一般的寂寞!
不知道在什么时候,凤忽然停了。
死寂的长街上,却忽然有一条野狗拖着尾巴走上了这条铺着云散青石板的长街。
野狗“汪”的一声倒地,立时就绝了性命!
它莫非也是饿死的?
“咚,咚,咚……”
这个声音,终于击碎了天地间的静谧和寂寞。
——这是步行的声响!
难道真有人在走路?
有一个人,年轻人。
这个年轻人穿一身已经洗得发白又被风沙染黄的青布花裳,用一柄白色的,但已变灰了的长剑的剑鞘点着路往前走。
剑鞘点上了青石板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。
剑鞘点上了黄土路,又闷闷发出“咚”的一声。
风又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