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闪避这样的一剑是不容易,但以张沧澜的身手,应该也没有困难。
他却没有闪避,反而迎上去。
那刹那之间,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支短剑。
——忘情剑。
忘情剑刺向任无情的胸膛。
长剑五尺,短剑只得尺八。
虽然短上了许多,在任无情的长剑刺入他的胸膛要害之际,张沧澜的短剑是必亦可以刺入任无情的胸膛要害。
他有这种自信。
他更敢拼命,一剑刺出,不求自保,只在杀敌。
这一剑之后,也没有变化。
任无情的毒剑击杀之下,他看出,任何的变化都是一种结果。
──只有使自己的处境更恶劣。
张沧澜并不喜欢这结果,何况任无情这个人已值得他拼命。
任无情也看出张沧澜在拼命,更看出张沧澜实在有跟自己拼命的本领,和本钱。
他临敌经验的丰富,并不在张沧澜之下。
一阵强烈的惊惧立时袭上任无情的心头。
他并没有打算跟张沧澜拼命。
他虽然喜欢杀人,却绝不喜欢自己同时被杀,就算负伤也不喜欢。
总算他那一剑之上还未尽全力,仍有余力避免跟张沧澜拼命。
他连人带剑飞快倒翻了开去。
人在半空,“哧哧哧”的反手便是三剑。
他的人就像是刺猬,浑身都布满了尖刺,无论在什么时候,都可以抗拒外来的伤害。
张沧澜却没有追在他身后,那一剑落空,便收住势子。
任无情滚身落地,又是面向张沧澜。
他盯着张沧澜,忽然道:“我看你并不像疯子?”
张沧澜道:“本来就不像。”
任无情道:“那你就应该知道,方才那样会有什么结果?”
张沧澜道:“你我都变成死人。”
任无情道:“以你的武功,要招架我那一剑,相信并不难。”
张沧澜道:“虽然不难,但也不易。”
任无情道:“招架都可以,要闪避当然就更容易的了。”
张沧澜笑道:“闪避事实就比招架来得容易。”
任无情道:“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拼命?”
张沧澜反问道:“方才你那一剑是不是存心杀我?”
任无情点头承认。
张沧澜道:“你既然存心杀我,我不跟你拼命怎成?”
任无情不屑的道:“你喜欢跟人拼命?”
张沧澜道:“那就要看什么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