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生活的迷惑之处,往往在于,看似有一个赏罚分明的标准,只要做到了世俗要求中好女人应当做的一切,只要眼明心亮找个“好男人”,就可以获得相应的报酬。
但问题在于,标准和要求是旁人定的。
是非成败全在别人的喜好和一念之间。
付出与否,付出应当得到什么样的报酬,都是极富“弹性”。
看似能上桌分一杯羹,实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,精明强干如王熙凤最终都被弃如敝履,更何况旁人?
机关算尽步步筹谋,百年后孩子说到母亲不过是xx氏。
连姓名都留不下来。
谢樱拿起桌上的抹布,一面擦谢远坐过的凳子一面冷笑:“他谢远不是爱哭吗?以后有他哭丧的时候。”
“没关系,咱们慢慢等着就是。”
谢樱拿着舆图,在上面按蓝隼的说法做标注。
距离婚礼还有三天。
谢樱每天醒来就是锻炼身体,但自打她打了老太太和谢枝之后,便没人敢上门给她找不痛快。
由于蓝隼都是晚上来汇报情况,所以谢樱的作息,已经成了典型的晚睡晚起。
蓝隼说完李家的布置,与谢樱商量完细节后,便准备离开。
三两步走到院里,却忽然站住脚步,从袖中掏出一枚飞刀掷向黑暗。
“哐啷——”一声轻响,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,谢樱和芸惠赶忙提剑到院中。
“谁?滚出来!”
烛光的阴影中,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,看见谢樱,便将面巾摘下:“是我。”
谢樱心中警铃大作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她和李家的计划都是秘密执行,不曾想却被他撞见蓝隼了。
“我有话跟你说,不让我进去吗?”
谢樱不知他有何目的,只得让他进屋,将手中的长剑递给蓝隼,让她时刻警戒。
方才在外面看不清楚,进了屋被烛光一照,谢樱才发现朱宸樾的异样。
分别还不到一个月,他整个人简直判若两人,脸色苍白泛青,眼中全是血丝,双眼凹陷的厉害,胡子拉碴的,整个人瘦的可怕。
感觉整个人就剩一副骨头架子,风一吹就能倒了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三天后就是你的婚礼了,”朱宸樾开门见山,不回答她的问题。
“想说什么就直说,别拿这些话给我添堵,”谢樱一开始还有几分奇怪,如今被他这么一问,就升起一股无名火。
“我跟我父王说了,你现在就跟我走,明日一早让他请皇上给我们赐婚,”朱宸樾红着耳朵,一口气说完。
蓝隼和芸惠对视一眼:只怕又是谢樱在哪里欠下的桃花债。
朱宸樾这一番话,倒叫谢樱不好办了,显得她刚刚很没礼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