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由翠墨陈词,矛头直指谢远和孙氏。
谢远冷哼:“如今菱角已经死无对证,当年的情况完全是由着你们一张嘴乱说。”
“是不是乱说,大人可以差人去找找小鹿巷的街坊问问,”翠墨对着坐在正中的苏俨道,尽管是在京城,也很少有人家会经常换房产。
“或者去孙氏老家,随便找人打听打听,她进京的时间,比最后进门的时间早了两年不止,老家的人都说她是进京做姨娘了,而谢家内宅中,永嘉五年至七年,从没见过这号人。”
“我就算是纳了她做外室又能如何?哪家男人不在外头偷腥?随随便便就将罪名往我头上扣,那这世上的男人还要不要活了?”
私德有亏和杀妻灭子的程度到底不同,谢远依旧强撑着为自己辩驳。
“我可没干出那些事儿,是她李清雅自己身体不行,是她自己心智软弱又如何怪得了旁人?”
“做人多少要有点廉耻之心,满京城谁人不知你是吃李家软饭,才有了今日的家业?”不等谢樱开口,翠墨抢白,“更何况,十五岁就能在边关打仗的人,怎么可能心智软弱?”
不理会谢远的狡辩,谢樱示意产婆开口。
产婆的话,气的老太太和于氏面色铁青,于氏还好,老太太直接破口大骂:
“你个挨千刀的,白眉赤眼哪里来的收买,你是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攀扯我?”
产婆却好似早有准备,从袖中拿出一个颜色发黑的钱袋,对老太太道:“这是你当年给我的。”
谁也不是傻子,干这种谋财害命的事儿,多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。
“你自己亲口说的,说你家大儿媳妇脾气暴戾,将你这个婆母不放在眼里,多有顶撞,要借着生产的时候,好好让她受点罪。”
产婆心里打鼓,本身还想靠着宁死不认,临场反口来逃出生天。
原本以为今早谢樱的话,只是随便吓唬吓唬自己,但见今日情况,,深知自己难逃一死。
只是如今事涉谋逆,但求不被打成同党株连子女,自然一股脑的将责任全往谢家人身上推。
于氏声音尖利:“你少诬陷我,李清雅在家中嚣张跋扈,老太太是婆母,看她不顺眼很正常,我又不是她手下的姬妾,犯得着恨她恨得咬牙切齿?”
“二夫人当初给了我金簪,还有两张银票,说什么跟着嫂子跳火坑,让她尝尝痛苦之类的话。”
“我跟着她跳火坑?我跟着她跳什么火坑了?”
“这……我就不清楚了,或许是觉得跟着大夫人一起下嫁,觉得心里不舒坦?”
“您当年给的银票我花了,簪子我后来留着女儿当嫁妆,这次来的时候都一起带来了,”产婆从袖中拿出拿出一支金簪。
由于时间太长,黄金的光泽已经略微暗淡,样式也是许多年前的样式。
翠墨认出了那只簪子:“这是当年于氏进门的时候,夫人给她的。”
“你,你胡说些什么?”。
于氏心中慌乱,连带着言语也不利索,当年她打赏产婆,为了不露马脚,便没给自己的首饰,给的是李清雅那支。
今日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苏俨见状,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