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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antidte 花（第2页）

掌门看着那些血晶，身体晃了晃，差点晕过去。韩立赶紧掏出活魂露，往血晶上倒了些，淡金色的灵光裹着灵根，血晶上的血咒渐渐淡化。“还能救，”他安慰道，“用清心草的汁养三个月，灵根就能长回去。”

夕阳西下时，落霞峰的清灵草已经恢复了翠绿，山风吹过，草叶发出“沙沙”的响，像在唱歌。太初宗的弟子们在掌门的带领下，对着摘星宗的众人连连作揖，说要把太初宗的一半功绩碑搬到摘星宗，刻上李煜杰他们的名字，让后人永远记得这份恩情。

“不必了，”李煜杰摆了摆手，混沌之刃的冰蓝光晕在掌心转了圈，“我们救人不是为了功绩。以后好好守着落霞峰，别再让血影教钻了空子，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谢礼。”

溪云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，指着山脚下的一片空地：“宗主哥哥，那里能种好多清心草，我能不能留下教他们种？等种活了，我再回摘星宗给你织白袍。”

李煜杰摸了摸她的头，笑了：“好啊。等你种出满山坡的清心草，我就来接你，用新炼的聚灵酒给你庆功。”

回程的路上，夏一天举着斩魔刀数血晶：“这次救了三十七个太初宗弟子，毁了聚阴阵，还搜出这么多灵根，最少能记八千功绩！够给石甲组换十把新凿子了！”

苏糖霜笑着摇头，指尖的阳火在李煜杰的刀鞘上轻轻划过，帮他擦掉上面的血污：“你就知道功绩。刚才太初宗的掌门说，混沌海东边还有个‘万毒谷’，里面的毒瘴比腐灵尘还厉害，血影教的教主可能就藏在那里，咱们接下来……”

“先回宗把功绩记上再说！”李煜杰突然加快脚步，白袍在夕阳下像只展翅的白鸟，“王奶奶肯定炖了蕴灵汤等着咱们，再晚回去，汤就凉了！”

韩立跟在后面，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从储物袋里摸出个东西——是块用星银箔包着的烤灵鱼干，是溪云临走前塞给他的，说让他给李煜杰当零嘴。星银箔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，像落霞峰的清灵草上沾着的露珠。

护阵的灵光在远处亮着，像颗温暖的星。李煜杰知道，不管万毒谷有多少毒瘴，血影教的教主有多厉害，只要摘星宗的灯还亮着，只要身边的人还在，他们就永远有勇气，把混沌海的故事，继续写下去。

而这故事里，永远有清灵草的香，有冰蓝光晕的暖，有少年们的笑，和永不熄灭的，守护的光。

万毒谷的毒瘴漫过落霞峰的余脉时，总带着股甜腻的腥气，像熟透了的腐果。李煜杰蹲在摘星宗的了望塔上，看着护阵外那层灰紫色的雾霭，混沌之刃在掌心转了三圈，冰蓝光晕才勉强将飘近的毒瘴凝成白霜。

“比腐灵尘厉害三倍，”他用指尖沾了点霜花，凑到鼻尖闻了闻，眉头拧成个疙瘩，“里面掺了‘蚀心花’的花粉，能顺着灵力钻进经脉，王奶奶的清瘴散怕是挡不住。”

韩立正往了望塔的栏杆上嵌星银片，这些薄片被他用银针钻了细孔，孔里填着清心草的粉末，风一吹就散出淡绿的灵光。“石甲组在黑风谷找到了‘避毒玉’，”他头也不抬地说，银片在阳光下泛着柔光，“磨成粉混进矿渣，能在护阵外结层玉膜，毒瘴碰着就会化成水。”

夏一天扛着袋避毒玉粉跑上来，雷蝙蝠崽叼着块拳头大的原石跟在后面，爪子上还沾着翠绿的粉末。“宗主哥哥快看！”他把袋子往地上一倒，玉粉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，“这玉能治雷蝙蝠崽的喷嚏！它刚才闻了闻，再也没打了！”

雷蝙蝠崽立刻对着毒瘴的方向喷了口小雷电，金红光弧撞在护阵上，激起圈绿波——那是玉粉和清心草粉末在起作用，毒瘴果然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。“管用！”夏一天乐得直拍大腿，“石甲组说这玉粉记两百功绩一斤，咱们这次采了三百斤，够换十坛聚灵酒了！”

苏糖霜提着个竹篮从药圃那边过来，篮子里装着刚晒好的“醒神草”，叶片上还沾着星银粉。“王奶奶说用醒神草的汁泡避毒玉粉，能让玉膜的灵光更持久，”她把篮子递过来，指尖的焚天诀余温烘得草叶微微发卷，“太初宗的掌门派人送了本《毒经》，说万毒谷的毒瘴每过三个时辰就会变种，得跟着换解药。”

李煜杰翻了两页《毒经》，书页上的墨迹带着股淡淡的药香，是用清心草的汁调的墨。“血影教的教主倒是懂行，”他指着其中一页画着的蚀心花，花瓣上的血咒和聚阴阵的阵纹有七分像，“这毒瘴是活的，能跟着修士的灵力变，比化灵大阵还难缠。”

正说着，护阵外突然传来“噗通”一声响，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毒瘴里。雷蝙蝠崽突然炸毛，翅膀指着西边的阵脚，那里的毒瘴正翻滚着，隐约露出个灰黑色的影子，在地上抽搐着，像是只受伤的野兽。

“是活物！”夏一天的斩魔刀瞬间出鞘，玄铁光芒在阳光下闪得刺眼，“雷蝙蝠崽说它身上有太初宗的灵力！”

李煜杰的冰灵力立刻探过去，果然触到股熟悉的气息——是太初宗弟子的灵根，只是被毒瘴蚀得只剩层皮，像片被水泡烂的纸。“是太初宗的探子，”他沉声道，混沌之刃劈开护阵的一角，冰蓝光晕裹着避毒玉粉，在毒瘴里开出条通路，“韩大哥，跟我去把他拖回来！”

两人刚冲出护阵，毒瘴就像潮水似的涌上来，避毒玉粉结成的玉膜“滋滋”作响，很快就薄了一层。那灰黑色的影子见有人来，突然挣扎着抬起头，露出张被毒瘴蚀得坑坑洼洼的脸，正是太初宗掌门的大弟子，上次在落霞峰见过的。

“李……李公子……”他气若游丝，手里紧紧攥着块碎玉，上面刻着半个“毒”字，“教主……在万毒谷炼‘化灵鼎’……要把混沌海的灵根……全炼成毒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，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黑色，灵根处冒出股黑烟，竟是被毒瘴彻底蚀断了。韩立眼疾手快地甩出银针，钉在他的丹田处，活魂露顺着针尾渗进去，才勉强保住他最后一口气。

“快带回去！”李煜杰扛起他往护阵跑，冰蓝光晕将毒瘴挡在外面，“王奶奶或许有办法救他！”

回到摘星宗时，那弟子的气息已经弱得像风中残烛。王奶奶把他放在药圃的清心草圃里，用醒神草的汁给他擦拭全身，草叶接触到他的皮肤，立刻发出“噼啪”的轻响，冒出淡绿的灵光。

“蚀心花的毒已经入骨了，”王奶奶的眉头拧成个疙瘩，拐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响，“老婆子的回天丹只能吊住他的命，要解这毒，得用万毒谷的‘antidote花’——就是蚀心花的克星，长在化灵鼎的旁边。”

苏糖霜翻着《毒经》，指尖在其中一页停住：“《毒经》上说，antidote花只在月圆之夜开花，花开时会发出银绿色的光，能驱散周围的毒瘴，但只要被化灵鼎的戾气沾到，就会立刻枯死。”

夏一天突然拍了下大腿：“明天就是月圆！咱们今晚就去万毒谷，正好能赶上antidote花开！”

李煜杰却摇了摇头，混沌之刃在掌心转了圈：“太急了。万毒谷的毒瘴三个时辰一变，咱们连变种的规律都没摸清，冒然进去就是送死。”他看向药圃里昏迷的弟子，“先等他醒过来，问清楚化灵鼎的位置和毒瘴的变种时间，再做打算。”

夜幕降临时，那弟子终于醒了过来，只是眼神涣散，嘴里不停念叨着“化灵鼎……银绿光……”。王奶奶给他灌了碗蕴灵汤，他才勉强清醒了些，断断续续地说出化灵鼎在万毒谷的中心，毒瘴每到子时就会变成腐蚀性极强的“酸雾”，到寅时又会变回蚀心花粉，只有午时的一个时辰，毒瘴最弱，是进去的最好时机。

“午时……月圆……”李煜杰在地上画着万毒谷的地图，冰灵力画出的线条在月光下闪着蓝光，“这两个时间刚好错开，看来得兵分两路——一路午时去探路，摸清毒瘴的变种规律；另一路月圆之夜去摘antidote花，毁化灵鼎。”

韩立从储物袋里摸出两张符纸，是用避毒玉粉画的“避毒符”：“我去探路，午时的毒瘴弱，适合用银针试毒。”他把其中一张符纸递给李煜杰，“你带苏糖霜和夏一天去摘花，月圆之夜antidote花的灵光最强，混沌之刃的冰灵力能护住它不被戾气沾到。”

夏一天的雷蝙蝠崽突然叼着块醒神草跑过来，把草叶往李煜杰手里塞。“它说要跟你去，”夏一天摸着雷蝙蝠崽的头笑道，“月圆之夜它的雷电最厉害，能劈开化灵鼎的戾气。”

溪云不知什么时候从落霞峰回来了，背着个小包袱，里面装着她种的清心草籽。“我也去，”她仰着小脸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，“王奶奶说我的清心草籽能在毒瘴里发芽，能给你们指路。”

李煜杰摸了摸她的头，心里突然软得像药圃里的灵米粥。“好，”他笑着点头，“你跟在我身边，别乱跑，咱们一起去摘antidote花，让万毒谷也长满清心草。”

第二天午时，韩立带着五个弟子，背着避毒玉粉和活魂露，悄悄潜入了万毒谷。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毒瘴里，夏一天就举着斩魔刀在护阵边来回踱步，雷蝙蝠崽蹲在他肩上，时不时对着万毒谷的方向尖叫几声，像是在担心韩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