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蓬唱《忘记时间》时,全场都安静了。“沉默着走了有多久,抬起头,蓦然间才发现,一直倒退,倒退到原点——”他望着星空,仿佛在看那些被时间掩埋的过往,歌声里的怅然让人心头发紧。
李逍遥见气氛有些沉,赶紧打圆场:“来首热闹的!《六月的雨》!”他唱得轻快,“一场雨,把我困在这里,你冷漠的表情,会让我伤心——”配合着挤眉弄眼的表情,逗得台下破涕为笑。
景天跳起《光棍》,蹦蹦跳跳地唱:“每天都,光棍好苦,每天都,没人作主——”他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,被飞蓬一把拉回来,惹得哄堂大笑。
最后三首,三人分别唱了《云谷鹤风》《情愿》,再合唱《逍遥叹》收尾。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台下掌声经久不息。李逍遥拱手笑道:“献丑了!这些歌里的故事,诸位若有兴趣,改日咱们边喝酒边聊。”
景天跟着嚷嚷:“对!我那儿还有珍藏的‘桃花酿’,就着故事喝,味道绝了!”飞蓬虽没说话,却微微颔首,算是默认了。
李煜杰走上台,笑着举杯:“这十四首歌唱完,倒让我想起一句话——仙侠仙侠,仙在云端,侠在人间。谢谢三位带来的江湖气,咱们接着喝酒!”
雷啸天早就按捺不住,拽着李逍遥要讨教剑法,苍木老怪拉着景天问起灵植培育,飞蓬则被一群小弟子围住,问他战神到底有多少厉害的招式。摘星楼里再次热闹起来,歌声的余韵混着酒香、笑声,在星光辉映下,酿成了最动人的滋味。
夜色渐深,李逍遥和景天还在比拼酒量,飞蓬则安静地看着星空,手里转着酒杯。李煜杰走过去,轻声道:“没想到战神也爱人间烟火。”飞蓬抬头,嘴角微扬:“人间虽有疾苦,却比九天热闹多了。”
远处,李逍遥的笑声、景天的吆喝、弟子们的欢闹交织在一起,与星光辉映成一片。这些仙剑金曲里的爱恨嗔痴、宿命羁绊,早已和摘星宗的夜空融为一体,成了这场庆功宴最难忘的注脚——毕竟,无论是仙是侠,是神是妖,心中总有份放不下的牵挂,这牵挂,便是人间最暖的光。
李逍遥三人的歌声刚歇,李煜杰忽然朝阴影处扬了扬下巴,奶声奶气却带着几分戏谑:“光听些情啊爱啊的多没意思,接下来这位,可得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‘魔’力四射——有请魔祖罗喉,给大伙唱五首,从第二十二场唱到第二十五场,可别掉链子啊。”
话音未落,一道玄色身影自暗影中浮现,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气,却不狰狞,反倒透着股桀骜的慵懒。罗喉斜倚在舞台边缘,指尖把玩着一枚黑色骨戒,挑眉道:“唱就唱,不过要是吓到你们这些正道修士,可别赖我。”
雷啸天早就按捺不住,嚷嚷道:“少废话!魔祖还能唱哭不成?赶紧的!”
罗喉低笑一声,伴奏声起,带着股苍凉的江湖气。他开口唱道:“昏天又暗地,忍不住的流星,烫不伤被冷藏一颗死心——”声音低沉磁性,像淬了冰的酒,唱到“死心”二字时,骨戒上竟泛起幽幽蓝光,映得他眼底一片深邃。
“苦苦的追寻,茫茫然失去,可爱的,可恨的,多可惜——”他微微仰头,望着摘星楼外的星空,仿佛在说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过往。台下的冰玄子皱眉道:“魔气倒是收敛得好,就是这歌词,听得人心里发堵。”
“今天涯,明天又天涯,赢得了天下,输了她——”最后一句落下,罗喉指尖的骨戒骤然碎裂,化作点点星火,看得众人一阵唏嘘。李煜杰拍手道:“够味儿!再来首热闹的!”
罗喉挑眉,忽然换了副腔调,唱起《对面的女孩看过来》:“对面的女孩看过来,看过来看过来——”他故意捏着嗓子,做出憨态可掬的样子,黑色长袍下摆扫过地面,竟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爱心,惹得台下女弟子们一阵轻笑。
“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,其实我很可爱——”他冲云霞仙子眨了眨眼,吓得仙子身边的女弟子赶紧护着师父,却被云霞仙子笑着按住。雷啸天看得目瞪口呆:“这……这还是那个毁天灭地的魔祖吗?咋跟个登徒子似的!”
罗喉却不管他,继续唱:“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,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——”他边唱边冲台下比划,惹得奶团子军团们跟着左摇右晃,狠人大帝还扯着嗓子喊:“魔祖爷爷,我在这里!”
唱罢,他忽然收了玩笑神色,周身魔气翻涌,唱起《一条龙》:“喔喔喔喔喔喔,努力已经太久,没有人知道我——”声音陡然变得激昂,玄色长袍无风自动,身后竟浮现出魔龙虚影,“大风吹雨狂飙,我就好像龙卷风,金光闪我不怕,看我变成一条龙!”
魔龙虚影随着歌声咆哮,吓得不少小弟子缩起脖子,却又忍不住探头去看。苍木老怪摸着胡须道:“这股子冲劲,倒真像条要化龙的潜龙。”罗喉闻言,魔龙虚影竟冲老怪点了点头,惹得众人称奇。
稍作喘息,他唱起《伤心太平洋》,声音里添了几分怅然:“离开真的残酷吗,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——”他走到舞台边缘,望着远处的云海,“往前一步是黄昏,退后一步是人生——”
“一波还未平息,一波又来侵袭,茫茫人海狂风暴雨——”唱到这句时,他指尖凝聚起水滴,竟真的化作微型风暴,在掌心旋转,“深深太平洋底,深深伤心——”风暴散去,水滴落在地上,化作一朵黑色莲花,转瞬即逝。
最后一首《心太软》,罗喉唱得格外认真:“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,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——”他的声音里没有魔气,只有纯粹的温柔,听得台下不少人红了眼眶。
“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,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——”唱到末尾,他忽然看向李煜杰,似笑非笑道:“李宗主,这话听着耳熟不?”李煜杰挑眉回敬:“总比某些人赢了天下输了她强。”
五首歌毕,罗喉微微鞠躬,周身魔气收敛,又变回那个慵懒的魔祖。台下掌声雷动,雷啸天难得没抬杠,只是嘟囔道:“没想到魔祖唱歌……还挺好听。”
罗喉走下台时,被小济公拦住,递给他一串佛珠:“魔祖爷爷,听了我的歌,再听你的,咋觉得你比我还像和尚呢?”罗喉笑着接过佛珠,戴在手腕上:“佛魔本就一念间,小和尚,你说呢?”
李煜杰站起身,举杯道:“魔祖这五首歌,有桀骜,有温柔,有怅然,倒让咱们见识了魔祖的多面性。来,为这难得的‘魔音绕梁’,干杯!”
众人纷纷举杯,仙酿入喉,竟品出几分江湖百味。罗喉靠在柱子上,把玩着佛珠,听着摘星楼里的欢闹,眼底闪过一丝笑意。或许正如他歌里唱的,往前一步是黄昏,退后一步是人生,但此刻,在这摘星宗的庆功宴上,无论是仙是魔,都只是享受欢愉的过客。
夜色渐浓,歌声的余韵混着酒香飘向远方,与星辉、灵灯交织成一片。这场从日落到深夜的盛宴,还在继续,而那些或激昂、或温柔、或洒脱的歌声,早已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,成了修仙路上,最温暖的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