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踏星行》的余韵还在摘星楼梁间绕,星图虚影里的星辰还在缓缓流转,李煜杰刚接过苏糖霜递来的清茶,就见迷你版小无心举着黄金话筒扑过来,小短腿在地上磕出噔噔响:“宗主!该第八首啦!台下都喊着要听带劲的——”
他话音未落,雷啸天的粗嗓门就炸开来:“对!来首能劈开天雷的!别总唱那些星星月亮,娘们唧唧的!”
李煜杰眼尾一挑,娃娃脸上忽然绽开抹邪魅的笑,奶声奶气却带着股狠劲:“雷老头急什么?这第八首,保准比你的雷刀还带劲。”他转身跃上舞台,星辰色斗篷在空中旋出个利落的弧,落地时故意跺了跺脚,舞台木板竟裂开细密的纹路,“这首《裂星》,当年我劈碎过三颗拦路的陨星,今天就让大伙听听,什么叫真正的‘带劲’。”
台下顿时沸腾,摘星宗弟子们齐齐拔刀,剑刃撞出的脆响震得灯影乱晃。苏糖霜望着台上那个奶凶的身影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——她记得这歌,当年他在陨星带为救她,就是吼着这调子劈开的星雨。
伴奏声起,不是乐器,而是模拟陨星摩擦大气层的锐鸣,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。李煜杰深吸一口气,声音陡然拔高,像利剑出鞘:“陨星坠,天地抖,老子剑指九天头——”
随着唱词,他忽然拔剑指天,摘星楼外竟真的有三颗流星划破夜空,被无形的力量拦在半空。“三百年,未低头,血溅星途不皱眉头——”他剑势一转,凌空劈出三道剑气,那三颗流星竟真的在半空炸裂,化作漫天星火,映得他娃娃脸上满是戾气。
“好!”雷啸天猛地拍碎了手边的玉案,雷刀“哐当”出鞘,紫电在刀身狂舞,“就该这样!劈他娘的!”
“黑云老妖拦路走,我剑穿他七个窟窿——”李煜杰唱得兴起,忽然从舞台上一跃而下,提着剑在席间穿梭,剑锋扫过雷啸天的酒坛,酒液泼洒在空中,竟被剑气凝成冰珠,“锁星阵困不住手,老子踏碎你这破囚笼——”
他一剑挑向冰玄子面前的冰晶盏,冰晶瞬间化作齑粉,又被他掌风聚成只冰鸟,振翅冲向苍木老怪的灵植盆栽。老怪笑着挥杖一挡,冰鸟撞在杖头,碎成漫天冰雾,映得灯火五光十色。
“小娃娃耍什么疯!”雷啸天被激起了血性,竟提着雷刀跳上舞台,与李煜杰隔空对劈,雷光与剑气撞在一起,炸得木屑纷飞,“有种跟老子比划比划!”
“比划就比划!”李煜杰笑得更邪,歌声却没断,“星为骨,血为油,老子命硬比天久——”他忽然旋身,剑锋在自己手臂上划开道口子,鲜血滴落在剑身上,竟燃起幽蓝的火焰,“杀声起,鬼神愁,摘星楼下埋敌首——”
台下的苏糖霜心头一紧,刚要起身,却见他冲自己眨了眨眼,那道伤口竟在星光下缓缓愈合。她这才松了口气,嗔怪地瞪了他一眼——这混蛋,又在耍帅。
“雷老头,接招!”李煜杰忽然剑指雷啸天,幽蓝的剑气拖着长尾,像条小蛇缠向他的雷刀,“裂星斩,鬼神颤,谁不服就来试试看——”
雷啸天狂笑一声,挥刀迎上:“来就来!怕你个小娃娃不成!”雷光与剑气在舞台中央炸开,震得各宗弟子纷纷运起灵力护体,却没一人后退,反倒个个看得眼睛发亮。
苍木老怪捋着胡须笑道:“这俩活宝,倒像是当年咱们年轻时的模样。”冰玄子难得点头,指尖凝出朵冰花,却没再拦着——他看得出,这两人虽在较劲,却都留了余地,不过是借着歌势发泄血性罢了。
“最后一颗星,老子替你摘了——”李煜杰忽然收剑,身形如鬼魅般绕到雷啸天身后,指尖在他颈后轻轻一点,奶声奶气却带着戏谑,“老东西,服了没?”
雷啸天脖子一梗,刚要嘴硬,却见摘星楼外的星空忽然亮起,无数星辰连成道璀璨的星河,竟真的像被人“裂”开了道口子。他咂了咂嘴,悻悻收刀:“算你……算你运气好。”
李煜杰笑着跳回舞台,剑归鞘时发出清脆的响:“这首《裂星》,送给所有敢跟天较劲的混蛋。”他对着台下鞠躬,娃娃脸上的邪魅还未散去,眼底却闪着温柔的光,“包括我自己。”
台下的掌声差点掀了屋顶,连魔族修士都跟着叫好。罗喉斜倚在柱上,望着台上那个浑身带刺却眼底藏暖的小宗主,忽然嗤笑一声——这小子,倒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有趣多了。
李煜杰走下台,苏糖霜立刻递过伤药,指尖在他手臂上那道浅疤上轻轻按了按:“下次再敢自伤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他笑着凑过去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为你,再劈十颗星也愿意。”
远处的雷啸天还在跟苍木老怪吹嘘自己刚才没出全力,冰玄子在给小弟子演示刚才的剑气轨迹,云霞仙子则和几位女修低声讨论着李煜杰那抹邪魅的笑。摘星楼的灯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晃,将这些鲜活的身影拉得很长,像极了一首未完的歌。
迷你版小无心举着话筒跑过来,奶声奶气地喊:“接下来,有请紫霞宗的云袖仙子,为大伙带来《流霞》——”
歌声还在继续,像条奔涌的河,载着这些江湖人的血性与温柔,流向更深的夜色里。而李煜杰知道,这场属于摘星宗的盛宴,才刚刚唱到最酣畅的地方。
李煜杰这一笑,真真叫人看得心头一跳。明明是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,眼睛圆溜溜的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,偏偏唇角一勾时,那股子狡黠劲儿就顺着眼尾的弧度漫了出来,带着点说不出的邪魅。
“姐姐当真以为,这点小把戏能瞒得过我?”他开口时,声音还是软糯糯的奶音,像刚剥壳的荔枝,甜得发腻,可尾音那轻轻一挑,又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。见对方愣神,他往前凑了凑,鼻尖几乎要碰到人的衣袖,圆眼睛微微眯起,分明是学着大人施压的模样,偏偏脸蛋肉乎乎的,连带着那点凶巴巴的气势都变得奶凶奶凶的。
“上次藏起来的糖,我可是在床板缝里找到的哦。”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,点了点对方的手背,力道不大,却带着种志在必得的笃定,“这次的东西,要是姐姐乖乖交出来,我就不告诉先生你上课偷偷绣帕子啦。”说罢,他又咧嘴一笑,虎牙尖尖地露出个小角,那邪魅的劲儿混着奶气,竟让人狠不下心来责备,反倒觉得这副又乖又坏的模样,实在是没法子招架。
他见对方还是不动,索性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坐,两条小腿悬空晃悠着,双手环在胸前,下巴微微扬起,努力摆出威严的样子:“我数到三哦。一——”奶声奶气的数数声在屋子里荡开,配上他那张娃娃脸,活像只偷了腥还敢耀武扬威的小奶猫,偏那双眼睛里的精光,又藏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。
“二——”他拖长了调子,眼睛却瞟向对方藏东西时微微动过的书架角落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。那笑容里,有孩童的顽劣,有少年的狡黠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,像颗裹着蜜糖的小石子,轻轻砸在人心上,酥酥麻麻的,让人既觉得有趣,又隐隐有些被他拿捏住的无奈。
等到数到“三”字时,他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,像阵风似的冲到书架前,踮着脚尖够到最上层的木盒,转身时怀里抱着盒子,笑得眉眼弯弯:“找到啦!”奶声奶气的欢呼里,那邪魅的影子还没散去,混着孩童的雀跃,竟让人觉得这副模样,真是再鲜活不过了。他抱着盒子凑回来,仰着娃娃脸看过来,眼睛亮晶晶的:“姐姐下次可藏得严实点呀,不然,又要被我抓到咯。”尾音那点狡黠的上扬,像羽毛似的搔在人心尖上,让人怎么也气不起来,只能望着他那奶凶又带点邪魅的模样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他见对方没生气,索性得寸进尺地往人怀里蹭了蹭,把木盒往人手里一塞,自己则仰着脸耍赖:“不过姐姐别恼,我分你一半好不好?”奶声奶气的讨好里,那点邪魅的狡黠变成了撒娇的资本,圆眼睛眨呀眨的,活脱脱一副让人疼爱的模样,可谁都知道,这看似无害的小娃娃,心里头的主意,可多着呢。
就像此刻,他明明占了上风,却偏要做出乖巧的样子,手指勾着对方的衣袖轻轻晃悠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眼睛里却时不时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。那邪魅与奶气在他脸上奇异地交融,让人觉得这孩子既像个狡黠的小狐狸,又像只软乎乎的小奶猫,让人想捏捏他的脸蛋,又怕被他冷不丁地“咬”一口。
日头渐渐西斜,透过窗棂洒在他毛茸茸的发顶上,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。他正蹲在地上,把木盒里的玩意儿一样样摆出来,时不时抬头冲人露出个得意的笑,奶声奶气地介绍着:“这个是琉璃珠,那个是小铜铃……”说到兴头上,他突然停下来,抬头看向对方,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,声音压低了些,却还是掩不住那股软糯:“姐姐,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把好东西藏在哪儿啦,就是想看看你着急的样子。”
说完,他自己先咯咯地笑了起来,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,娃娃脸上满是狡黠。那笑容里,有孩童的天真,有少年的顽皮,还有那抹挥之不去的邪魅,像一杯掺了蜜的酒,初尝是甜的,回味却带着点让人微醺的劲儿。
他见对方无奈地笑了,便蹭地站起来,扑到人身后,搂着人的脖子晃悠:“好姐姐,别生气嘛,我把最大的那颗琉璃珠给你好不好?”奶声奶气的撒娇里,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,那奶凶的模样,让人怎么也生不起气来。
窗外的蝉鸣声声,屋里的少年还在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