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这七年都像行尸走肉一样,他其实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。
陆言曦下车时腿都是软的,浑身虚脱,头上冒着冷汗,这个人已经疯了,神经病,真的就是一个神经病——
原衡一把将她抱起,进了这栋别墅——这是他们曾经的婚房。
屋内一尘不染,温馨干净。
他将她压在了沙发上,捏着她的下巴,“熟悉吗?惊讶吗?”
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,布置如常,连相框,花束,都一模一样,和从前一模一样。
他松开领口,“我让人每天都来打扫,不许他们改变这里的一花一木,你不喜欢的德牧,我也早就不养了——”
“所有人都知道你还活着,都知道你回来了,只有我被蒙在鼓里,为什么?你看着我这七年这么过来,年年去你的墓前,你很开心?”
陆言曦压根一句话都没说,只愣愣地看着他,显然脑子空白。
原衡抓着她的肩膀,眼眶通红,竭力地道:“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,我再给你跪一次好不好?你要什么我都给你,你不要再离开我了。”
陆言曦毛骨悚然,终于大声地吼道:“我不需要你这么做,我只要你不要再接近一映!”
“我不喜欢她!我就是为了见你!你回来,回到我的身边,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?”
“你滚开!”她尖叫着踢开他。
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“我怕自己忘记你,在这里的位置纹了你的名字,我找大师算过了,说要你也在这里纹一个,我们才能同结命理,你也去纹一个好不好?这样下辈子也能又在一起了。这辈子我们错过太多了——”
“滚开!”她猛地抽回手。
原衡低低地笑了,“回来好不好?”
他额头抵着她的,声音哑得不成调,“我把陆氏股份都转回给你——如果你觉得不够,我就把我手中的股票,基金,也全都送给你,只要你说,我全都答应你。”
陆言曦浑身一颤。
“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了!”她终于尖叫出声,一脚踹在他肩上,“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,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,离一映远一点!”
他踉跄一下,“不行,我做不到的,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。”
陆言曦的肩膀再次被他抓住,他眼神死死地盯着她,“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,其实我爱你。”
陆言曦想了一下,好像是没有——但这重要吗?爱不爱的管什么用?
她已经不爱他了!
“你别来恶心我了,松开我!你一直这样的话,只会让我更恨你!”
“你以为我不恨你吗?”他说,“我爱你和我恨你并不冲突,我承认自己爱你,但是我也恨你,爱和恨是不能抵消的——”
恨她七年的消失,恨她的移情别恋,恨她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后拔去,是她先闯进他的生活扰乱他的一切的,为什么只有他被困在过去?
陆言曦不可置信地道:“你凭什么恨我?只有我可以恨你,你凭什么恨我?!”
他阴冷地道:“我恨不得杀了你们这对奸。夫。淫。妇——”
看到那些亲密的照片,他是真的嫉妒得发狂,恨意也如藤蔓疯狂蔓延滋生。
黑暗之中,男人慢慢平静下来,抓着她的脚踝不让她乱动,“说你爱我——”
“说你爱我,我就既往不咎——”
他就忘记那些不愉快,忘记她和那个男人的一切,从此以后,他们两个人,好好的过。
陆言曦说:“原衡,你觉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,你听着,我不爱你,我现在爱的人是周纪庭——”
她扯了扯唇,“他比你耐心,比你温柔,就算是在床上的时候,也是这样,我们耳鬓厮磨,一次又一次,我一点也不会干。涩,也不会疼痛,因为他根本不会和你一样只顾自己,我爱他,我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,就算有下辈子,我也要找到他,而不是你……”
爱的尽头是恶语相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