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白晏站在那里看着门外,面无表情地喝了口矿泉水。此刻闻言没有说什么,顺手拆开了创可贴的盒子。
元璀:“……”
元璀心底似有一团火拢住,细细地灼烧着,懊恼的感觉蜂拥着往喉口钻,手掌却抽出了柜子里的小药箱。
雪白的耳尖不知何时灼烧得通红,他深吸了口气,小声恼怒地道。
“创可贴放下,我……我给你上药。”
话说完他就后悔了。不是后悔做这件事,而是后悔自己的反复无常。
元璀之前做的那么多心理建设,在看到这个人时,总会突然改变计划。说好的不再理他、下定了决心没有主动去找他,却在此刻一心软就全盘覆灭。
没由来的……很丢脸。
元璀抿紧了唇,提着小药箱从收银台后面挪出来。小狗的足迹绕出一个扭扭巴巴的圈,最后停在他的眼前。
齐白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元璀忍着羞耻,硬起头皮道:“你那个……必须要处理,不然就会感染的。”
见齐白晏没反应,元璀思索着他刚才挂电话的迅速,大致猜出他为什么这个点还在外面晃。元璀支支吾吾地找借口道:“如果这里没愈合,你哥哥看到了肯定……”
齐泽笙那个极其操心的性格,若看到齐白晏的伤口,必定激动追问是怎么伤的。元璀拧巴地想着,帮他也是在帮自己。
齐白晏盯着他看了片刻,微微启唇,“哦。”
元璀被话噎住。
……哦是什么意思。
……
什么叫“哦”?他好心给人上药,还一副冷淡的模样,都不知道说声谢谢吗?!
——没礼貌的家伙!
齐白晏:“不用。”
元璀抱着小药箱,顿觉颜面变成了拖把,被他三两字就按在地上摩擦清洗。羞耻与尴尬刺激着神经,元璀咬着唇,脸颊如同遇火灼烧。
好心当成驴肝肺,怪不得没朋友。
眼见着齐白晏将创可贴抽出来,元璀真的急了,视线跟着他的手转,火急火燎的,“你——”都说了会感染的,怎么不听劝啊。
齐白晏淡声道:“和你有关系吗?”
元璀:“我……”
齐白晏看了元璀一眼,神情写着几个字。
——伤口长在自己身上,是否感染是他的事。
元璀:“……”
齐白晏将拆下来的盒子丢进垃圾桶,往门外走。自动门“叮咚”一声,声响清脆无比,屋外的道路上车辆经过,远光灯照亮了路面。
自动门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出去,咔啦关上,又试探着微微打开。
齐白晏顿在原处,垂下的眸光定在拽住自己袖口的小爪子上。暖融融的热度浸得都是汗,元璀小狗耳朵耷下来,憋得眼眶发红,看起来气恼又委屈。
他张了张唇,似乎很懊恼这么丢脸地求人给上药,但又控制不住压在心头的情绪,身体比脑子快地抓住了齐白晏的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