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对峙着,谁都没先说话。
在般煎熬的情况,冷杉味拨弄着心绪,一下又一下。元璀耳尖越来越红,气息凝滞了片刻,克制不住地爆炸道:“是我……!”
“——是我弄伤的行了吧!”
所以和他有天大的关系。
非要逼出这一句吗?记仇的坏家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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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软是他最大的弱点,元璀很清楚。明明自己也被咬了腺体,但只要对方的初衷是的对他好,哪怕只有一点点,元璀都会把事情往对方的角度想。所以自己的情绪一直举棋不定,随着这个人时而冷淡、时而捉摸不透的对待,变得跌宕起伏难以平静。
元璀垂着脑袋翻双氧水和棉签,气得不打一处来,偏偏还像被人擒住了狗狗后颈,不知道该生谁的气,翻得“哗啦哗啦”。齐白晏坐在便利店的椅子上,靠窗的位置和外面只隔了一层玻璃,一眼便可以望见十点后逐渐空旷的路段,偶尔来往的都是散步的人群或加班的社畜。
这是便利店平时提供给客人吃便当、关东煮的座位,高凳长条桌,坐着两个身高腿长的少年,也不拥挤。元璀翻出了清理伤口的专用双氧水,用棉签沾了些,抬起手道:“……我要开始了哦。”
齐白晏懒懒地看着他,没说话。
元璀视线在他的脸上定了一瞬,深呼吸缓解暴躁,用棉签靠近他的唇角。少年的唇瓣颜色较浅,因伤口与素白的肌肤反差较大,在脸上呈现出突兀的一块,随便一眼就能瞄到他嘴角受了伤。
元璀不知道他下午回去上课,被人撞见了问时该怎么回答,也不知道齐泽笙先前是否已看到。齐白晏看起来像无事发生过,元璀心底却点起了负罪感。
……这不应该的,明明不打一声招呼咬破腺体的是这个坏蛋。
元璀气鼓鼓地用棉签擦拭着他嘴角的伤口,齐白晏面庞不着痕迹地偏开,眸光轻掠而过。元璀意识到自己有些意气用事,抿唇放轻力道,转而变为轻轻地擦拭。
动作很轻柔细心,生怕弄疼他,也很熟练,看来没少给自己清理伤口。元璀面庞凑近,随着查看消毒的动作,气息落至面颊,冷杉味覆盖下的奶味涓涓如蜜液,绕得指尖柔软。
被咬破腺体标记后的oga甜得勾人,浑身上下都是“我很好摸”的清纯气息,在青涩稚嫩的年纪,发酵成最为可口的果实芬芳。随着时不时抬眼观察齐白晏的反应,上目线微微挑起,撑起一双圆溜溜又濡湿的小狗眼,就差伸长脖子供他把玩腺体。
齐白晏似有若无地看着他,漆黑的眸底沉寂如墨。
元璀专注地给他消毒,皱眉盯着伤口的碎痂,“你到底对它做什么了……”
齐白晏抿起唇。
“我知道有点疼!”元璀理解错,连忙搭上他的下巴,“你别动。”
奶味的吐息直往鼻息间钻,几乎从未被人摸过的地方泛起轻微的痒意,小狗扶着猫咪的下巴,肉垫挨蹭个不停。肉垫缝漏出一点软肉,细嫩柔软,贴着脸就像细腻的撒娇。
出乎意料的,齐大少爷没有半点动作,只是任由他托着,始终神色淡淡的。
“给你消毒还动来动去的……”元璀小声嘀咕着,不知自己早就踩了猫咪的禁忌,将沾上了血迹的棉签换了两根,手忙脚乱地单手操作。齐白晏视线跟着他的手掌转动,在他重新贴上来时,轻缓地垂下眼。
消毒水的刺痛麻麻的,奶糖一样家伙在眼前晃来晃去,痒意层层叠叠地铺上来,浪潮般漫过本就很轻的痛感,流淌成蜜液的娇软。少年alpha的指尖搭下,轻缓而细微地摩挲着桌面纹路,一下,又一下。
“好了,我看看。”元璀贴近检查着,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人眼皮下面钻,头顶的发旋绕成一个小窝,肉肉粉粉的,发丝黑亮温软。比在酒吧扑进怀里时规整乖巧,看来不出意外,总会认真地面对着每份兼职,对着镜子将小狗毛梳得齐齐整整,然后笑着重整精神,面对每一位客人。
消完毒就是擦药,元璀拧开塑料药罐,眯着看了眼,“就剩一点,但给你用足够。”这种是专门处理嘴唇或者唇角皮肤的,不小心进嘴里也没事。
齐白晏:“嗯。”
元璀听他终于应了自己一句,心头气恼得很,张了张唇道:“关于腺体……”
齐白晏没说话。元璀提起这个话题很羞耻,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就像自己被人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,但对方可能出自好意,自己便不好提起,也不好找他算账。
被标记的oga未经人事,对于那般刺激的触碰心有余悸。元璀现在后颈还泛着酸痛,因为体质而飞速愈合的腺体软肉一跳一跳,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,如有感知地汲取着冷杉味。
——比汲取校服上残存的alpha味道要直白,是与他面上完全相反的热情。
元璀掩饰般地摸了摸后颈,因为丢脸而脸颊泛红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