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执疏拍着怀中人单薄的背脊,感觉中衣前襟被泪水浸透,他想起去岁萧华昭去重华宫接他回凤仪殿,那时候萧华昭才五岁,在御花园摔破膝盖,也是这般揪着他衣角哭,那时他抱着小姑娘穿过大半个皇宫去找太医,他都心疼的不行了,小姑娘还安慰他说不疼。
“昭昭乖。”百里执疏用手指抹去小姑娘脸上的泪,转过头对太初帝和季云婵道:“父皇,母后先回去休息吧,儿臣再哄哄昭昭。”
待殿门轻掩,他抱着抽噎的小姑娘在窗前坐下,晚风带落几片花瓣落在雕花棂上,百里执疏低头亲了亲萧华昭的发顶:“阿执给你变个戏法好不好?”
萧华昭抬起哭花的小脸,鼻头还红红的,只见少年从袖中取出块素帕,三两下折成个小老虎,他指尖一挑,布老虎竟顺着他的手臂蹿到小姑娘肩上。
“噗……”萧华昭破涕为笑,伸手去抓那布老虎;她玩了一会儿,突然搂住百里执疏的脖子小声说:“昭昭不是故意摔玉兔的……”
“哥哥知道。”百里执疏摸着她散开的头发,“明日我们粘起来好不好?”
小姑娘逐渐安静下来,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,就在百里执疏以为她要睡着时,又听见小姑娘糯糯的开口:“阿执……真的不会丢下昭昭吗……”
百里执疏抬头望着窗外的月色,将怀里的小人儿搂得更紧些:“不会。”
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,萧华昭这会儿已经哭累了,正揪着他衣襟小声抽噎,再次说着:“玉兔碎了……”
“玉兔明天让工匠补好。”他轻拍她的背,“但昭昭要答应我,以后生气可以扔软枕,不许摔东西了。”
“嗯,昭昭知道了……”萧华昭在他怀里拱了拱,突然仰起脸问:“阿执,精卫鸟为什么非要填海呀?”
百里执疏愣了一下,低头看她萧华昭的小脸:“大概。。。是因为有无论如何都想守护的东西吧。”
“那我懂了。”萧华昭认真点头,“昭昭也要永远守护阿执。”她伸出小拇指,“拉钩。”百里执疏勾住那根小小的手指。
“阿执。”萧华昭困倦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,“昭昭可以亲亲你吗?就像爹爹亲娘亲那样。”
百里执疏失笑,低头让她在脸颊上“吧唧”亲了一口,谁知道小姑娘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,指着她自己刚刚不小心摔红的膝盖:“昭昭这里,要阿执亲亲。”
百里执疏亲完后,萧华昭满意的晃着小腿,搂着他的脖子,百里执疏无奈的开口:“再不睡,明天去重华宫该迟了。”
“那阿执陪我去吗?”
“……明日要出宫一趟。”
“陪我去嘛~”
“……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