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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4章(第2页)

“好好的坊墙,开这些锦藤窗干啥?”李嵩的胡子抖着,“胡人贩子要是从窗里钻进来咋办?老祖宗的墙哪有开窗的道理?”

王老实的邻居张叔正往墙根埋菊苗,苗根裹着锦纸,纸里掺着波斯蜜蜡,黏糊糊的。

他直起身,腰上汗巾湿了片:“李大爷,这窗棂是锦藤编的,三股拧成一股,比木窗结实,还透光!前儿波斯商队的护卫试过,用刀柄推都推不开——再说,墙上嵌着‘坊里锦牌’,牌上刻着巡夜的兵丁名字,谁值夜班、啥时换岗,写得明明白白,比老墙安全十倍!”

刘妧摸着锦窗的藤棂,藤条间缠着汉地棉线,线头上还沾着越人的蓝靛:“这窗用了越人编藤法,缠了汉地棉线,泡了波斯蜜蜡,比木窗韧三成。张叔,这‘护根锦’管用不?”

张叔扒开锦纸,根须白生生的:“太后给的法子真神!菊苗没枯一棵!前儿阿罗憾见了,蹲在这儿看了半时辰,说要把这‘护根锦’带回波斯,种他们的葡萄,说‘长安的土,连护根都比波斯的巧’!”

李嵩还在嘟囔,拐杖敲得地“笃笃”响:“胡汉混杂,不成体统……《周礼》里哪有这般砌墙的?”

张叔递给他棵菊苗,苗叶上挂着露水:“李大爷,你家墙根也种棵?这花是汉地的,护根用的是波斯蜜蜡拌锦纸——混杂着才长得旺呢!你闻闻,比纯汉地的菊苗香半分!”

暮色漫过坊里时,第一段“锦墙”完工,夕阳把墙影拉得老长,像条锦带绕着坊区。

陈阿娇让人把“坊里锦牌”嵌进墙里,牌用锦灰铜打的,还热乎着,烫得工匠手一缩。

“都来按手印!”陈阿娇扬声,手里帕子在风里飘,“这墙是咱大伙儿的,手印在这儿,就跟自家院墙一样亲!以后谁家娃子淘气撞了墙,看这手印,就知道是撞了街坊的心血!”

秀儿踮着脚按手印,指腹沾着铜屑:“我按的时候,牌还是热的呢!像娘刚烙好的饼,暖乎乎的!”

瞎子大伯也摸索着按了个印,指节在牌上蹭了蹭:“我虽看不见,可手摸着踏实——这墙比我年轻时的土坯墙暖多了,土坯墙冬天冰手,这墙是热的。”

坊里老人在锦墙下摆起茶摊,锦瓷茶杯映着墙影,杯沿花纹和墙上锦窗藤棂一个样。

张大妈端来新酱的黄瓜,盘子是阿罗憾送的波斯琉璃盘,她扬声喊:“新酱的波斯醋黄瓜哟——脆得能嚼出响,配米糕配胡饼都绝了!”

阿罗憾提着波斯葡萄酒,酒壶上缠了汉地红绸,笑着接话:“波斯甜酒,配黄瓜解腻!买酒送琉璃杯,喝着比西域的皮囊酒舒坦!”

孩子们围着锦牌数手印,吵吵嚷嚷像过年。

“你看这墙,汉砖砌的,胡藤编的窗,”王老实抿着酒笑,酒液在杯里晃出波斯的葡萄影,“就跟咱坊里的人,汉的、胡的,凑在一块儿才热闹!前儿算过,这月的买卖,比上月多了三成,李大爷,这可不是胡来的吧?”

李嵩站在旁边,看着孩子们在墙影里追跑,有汉地的娃,也有高鼻深目的胡娃,笑声搅在一块儿分不出谁是谁。

他忽然叹了口气,伸手摸了摸墙上的锦窗:“这藤……编得是真结实。”

掌灯后的建章宫,刘妧翻着王老实送来的《锦市开张录》,录里夹着片锦墙菊的花瓣,还带着香。

录末秀儿画的“坊里焕颜图”上,孩子们在锦砖上追蝴蝶,蝴蝶翅膀上画着汉地的花、胡地的纹,旁边注着:“砖面光溜溜,跟我娘织的锦一样,能映出云彩,云彩里有胡商的骆驼,还有汉地的马。”

陈阿娇展开新制的“坊里夜灯”,灯罩上画着坊里的故事:张大妈酱菜时眯着眼尝味,阿罗憾举着琉璃镜笑,瞎子大伯摸着铃铛听声,每个小人的衣摆都缠着汉胡交织的锦线。

“哀家让尚方署做了百盏,一灯一坊,”她指着灯柱上的名字,字是汉地的,旁边还标着波斯数字,“刻着百姓捐钱的名单,谁捐了一文钱都记着——这灯,是大伙儿凑钱买的,亮得踏实,比宫里的宫灯暖。”

卫子夫捧着《坊里新貌册》进来,册子里夹着张锦纸,是李嵩的奏折,字里行间还带着火气,却比往日少了三分硬:“今日完工坊里锦墙百丈,锦窗五十扇。百姓自发在墙根种花,连李太傅都让人送了盆兰花,说‘花尚可,墙……姑且观之’——他那盆兰花,根须也裹了层锦纸,说是‘试试长安的法子’。”

刘妧拿起玉玺,却让卫子夫把坊里的手印拓片铺在“锦市开张诏”上,拓片上的手印歪歪扭扭,有老有少,有汉有胡。

“印盖在这儿,”刘妧指尖点着拓片中心,“让百姓的手印托着咱的诏——这市场,这坊墙,从来不是官府说了算,是大伙儿的手印摁出来的,少了哪个都不成。”

印泥落下,红得像坊里的灯笼,正好盖在孩子们的手印中间,把汉地的小巴掌和胡地的小拳头,圈成了一团。

窗外的春夜温柔,锦市的吆喝声越发热闹:

“王大爷的米糕,加了波斯蜜!甜得能粘住牙——买两块送桂花糖!”

“张大妈的酱菜,酸中带鲜!罗马使者都带了两坛走喽!”

“汉胡合璧绣帕,姑娘们戴了赛天仙——买帕子送琉璃珠!”

“波斯琉璃镜,照得人面桃花红,走过路过别错过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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