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罗憾正教伙计数锦绳结,手指在绳上翻飞,绳结打得又快又匀。 “三个结是三十,四个是四十,”他用生硬的汉话念叨,唾沫星子溅在绳上,“跟长安的算盘一个理,学会了,咱跟汉地百姓做买卖,就不用总找翻译了!” 伙计数错个结。 阿罗憾敲了敲他的手,胡茬蹭得伙计胳膊痒:“昨儿王老实教的‘逢五进一’,忘了?这绳结里藏着长安的规矩,得记牢!” “记牢了,咱的琉璃才能卖得比米糕还快!” 开春第七日,朱雀大街晨光熹微,露水珠在锦灰砖防滑纹上滚,像撒了把碎银。 王老实推米糕车,车轮碾过纹路咯噔咯噔响,车板上的瓷碗都没晃。 “王大爷,早啊!”越人阿勇往骑楼下搬竹器,檐角锦线铃铛被风拂得叮铃响,惊飞了檐下麻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