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。十八岁的姜维蹲在岸边一块大青石上,正专心对付着手里的剑。剑是好剑,刃口在黯淡晨光里也闪着一线冷芒,只是连日阴湿,又没得空打理,沾了点不易察觉的浮锈。他就着浑浊的河水,一下,又一下,用块糙石蹭着刃口。河水裹着上游漂来的焦木碎屑,还有一些辨不清是什么的灰黑渣滓,哗啦啦冲过剑身,发出细密的、令人牙酸的“沙沙”声,像无数小虫在啃噬。 他磨得仔细,手臂肌肉随着动作微微绷紧。远处土坡上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又飞快地掠了过去,卷起一溜烟尘。姜维头都没抬,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短促的冷笑。剑刃映出他年轻却绷紧的嘴角:“第七趟了。” 他低声自语,声音里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桀骜和不屑,“这马太守的疑心病,怕是比西市口那卖胭脂的张寡妇还重。城里城外,一天能派这些探马跑断腿,有这功夫,不如多磨几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