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是他在自责。
candy是舒澄清的主治医生,是个外国男人,脸上有点小雀斑,不同于某个沈姓男子的温润如玉,他的温柔是从眉眼开始的。他推开门,看见他的病人像小疯狗一样咬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,而这个人还抬手阻止前去控制舒澄清的护工。
“宋先生?”
宋宴回头,点点头。
他小病人心心念念的阿宴,即使她不记得他的模样,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过往种种,遗弃了整个世界,也不妨碍她在吞药片时,皱眉喊阿宴。
那是她在医院住快两个月以来,唯一会说的两个字。每次失控被捆着的时候,粗粗细细的针头扎进她身体的时候,被迫吞下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的时候,她从未忘记过他。
人本贪婪,可她只喊了一声阿宴,是个不折不扣的深情鬼,生了病倒是比清醒时坦率一些。
她把阿宴藏进了梦里,月亮是她抛的硬币,反正,都会梦见他,然后记住他。
现在他出现在这里,candy一点都不奇怪,毕竟这个男人还曾经带着小病人全国各地游山玩水。
病房的沉静也是在这个时候打破的,一个凛然英挺的身影出现,眉眼跟宋宴像了六七分,只是那双眼睛藏锋卧锐得比宋宴多了几分坚毅,也不像宋宴那般散懒,倒不意外的英俊好看。
他说话时隐约看得出酒窝,“文小四,好久不见。”
宋宴置若罔闻,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。
文亦插兜,站得笔直,“这么多年不见,不认得大哥了?”
舒澄清这时已经松了口,软软的趴在他肩头,并没有因为病房多了几个人而有所不自在。
宋宴抱着她,对文亦投过去一眼,像在询问他有什么事,没事就滚出去。
“爷爷有事找你,你跟我回去一趟吧。”
几次三番被文家阻拦,还被他们擅做主张把舒澄清交给了程家,宋宴也是厌烦了,索性快刀斩乱麻,一次性解决掉。他双手托着她,想把人放在床上,她反而并不配合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,不愿意放手。
宋宴始料未及的僵了僵身体。
candy也看出了端倪,对护工说:“oror的吃药时间到了,你们把药取过来。”
舒澄清不为所动,只是窝在宋宴怀里,稳如泰山。
一旁的护工要来拉她,被他沉声阻止,“别碰她,我来喂。”
结果喂药磨磨唧唧花了半小时,宋宴又让护工给舒澄清换了件衣服,打算带她一起去文家。他是真的怕,怕一转眼的功夫,她又被什么人送到天边去,让他找不到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澄澄回来啦,没事,别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