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想转过身试试读心术,看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啥,是不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,还是另有隐情。
可转念一想,这种偷看别人心思的事儿太不地道。
那是侵入别人的内心世界,等于是未经允许翻别人的私密日记,哪怕动机再正当,也显得卑劣。
黄行意立马把手缩了回去,手掌猛地攥紧,指尖嵌进掌心,带来一阵清晰的痛感。
她咬咬牙,硬是压下了这个念头。
不能做这么没分寸的事。
她可以怀疑,可以追问,可以旁敲侧击,唯独不能用这种近乎窥探的方式去获取信息。
那是原则,是底线,也是她对自己的要求。
回到家,她一脚踩着另一脚,把鞋往后一甩。
鞋子划出一道弧线,“啪”地一声砸在玄关的地板上,一只歪在墙角,另一只差点踢到鞋柜。
她光着脚丫子就蹦到沙边上坐下,脚底踩着冰凉的木地板,微微一缩,随即适应了那股凉意。
陈瑾烨听见动静,从厨房走出来,看见那一地狼藉,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他叹了口气,认命地弯下腰,弯腰的动作熟练得像是已经重复了无数遍。
他把那双乱扔的鞋整整齐齐摆好,鞋头朝外,间距一致,连鞋带都顺手捋平了。
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,也是他对生活秩序的一种坚持。
黄行意顺手扯下袜子,动作随意得像是要把一天的疲惫都甩掉。
她把袜子团成一团,随手扔进洗衣篮,冲屋里喊了句:“爸妈,我回来啦!”
声音清脆,带着点刚回家的放松与轻快。
话音刚落,还没来得及去找拖鞋,客厅的电话就响了。
“叮铃铃——”那铃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,像是催促,又像是提醒。
方丽红和陈国维从房间出来,穿着居家的睡衣,头还有点乱。
他们看见黄行意已经在接电话,手上还抓着袜子,脚踩在沙垫上。
两人对视一眼,没出声,只冲她比了个手势,食指竖在唇前,意思是知道了,然后又轻手轻脚地回屋去了。
黄行意把话筒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,动作有些笨拙,却很熟练。
她一边揉着小腿,指腹按压着肌肉酸胀的地方,一边问:“怎么了?岳亮?”
声音里还带着刚回家的松懈,可眼神却已经渐渐聚拢,变得专注。
“搞定了!廖阿姨答应了!”
岳亮声音激动得有点抖,背景里还有点杂音,像是在街上走动。
“黄行意,你知道不?廖阿姨同意来当厂长了!她刚刚亲口答应的,我录了音,回头你听!”
他的语气像是中了大奖,每个字都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“真的啊?那可太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