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细得快断的草绳,让仓库里这群等死的可怜人,好歹扒着井沿喘了几口粗气。阴毒没除根,伤口的烂肉还在,疼还是钻心地疼,可眼睁睁瞅着自己一点一点烂掉、却连哼唧都懒得哼唧的那种死寂,算是被打破了。苏楠“苏郎中”的名号,在幸存者嘴里叫得更热乎了,连赵铁柱看他的眼神,也少了些像审查敌人似的锐利,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,算是默认了他这“封建把式”的存在。 可这丁点儿的“太平”,像纸糊的灯笼,底下烧着的是更邪乎的火。祸根,始终在那阴森森的祠堂里杵着。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,更深了。仓库院里,除了守夜民兵紧张得发颤的喘气声,还有伤号偶尔忍不住的哼唧,静得吓人。院墙外头,活死人那瘆人的嚎叫和撞门声,似乎真被地上那圈血灰画的线挡去了几分力道,变得闷沉沉的,像是隔了层厚棉被。但苏楠靠...